级别: 圖文專員
UID: 1459780
精华: 0
发帖: 53197
威望: 0 点
金钱: 427034 RMB
贡献值: 228 点
注册时间: 2020-09-01
最后登录: 2024-11-30
0楼  发表于: 2024-08-02 00:06

[古典武俠]艳说韩非(全本)-10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吃鱼

字数:3505

信陵君是老成精的家伙,一看这表情便知道肯定有文章可做了,嘿嘿笑道:“我哪敢取笑你哟,上你这来是求你来了。”

魏柔一听好奇,也不摇了,抬头问道:“小叔,您还要求我啊?”

信陵君做为难状,苦笑道:“是啊,都是韩非这小子,是他让我来求你的。”

魏柔一听心跳立刻加速,寻思着原来韩非这家伙这么坏,怕当面求好一旦被拒绝大家都没面子,绕着弯子让信陵君来求自己,感情他也没能逃过自己这道美人关啊。魏柔的虚荣心得到了强烈的满足,想当然的认为韩非让信陵君来,是请信陵君来说媒的。

信陵君见了魏柔的表情,自然将她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心内不由的苦笑道:韩非这小子还真会给自己出难题,放着好好的魏柔不喜欢,偏生看上了个什么女兵,魏柔的性子是骄横惯的,等下弄不好会给自己摔脸子也不一定。

为难归为难,话还是要说的,信陵君脑筋一转,做为难状,叫魏柔的小名道:“小柔啊,这事有点说不出口啊,韩非的给我出了道难题啊,说出来怕你生气啊。”

魏柔一听更觉得信陵君是来说媒的了,脸儿热的发烫,再不好意思面对信陵君,扭过头出,露出女儿家羞怯的模样,低声道:“小叔,您只管说就是,柔儿不生气就是。”

这下信陵君更确定了,不用说魏柔是对韩非有意思了,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韩非这家伙看上的是别人。信陵君哪里晓得,韩非倒也不是看上什么女兵,只是报复心理在作怪,自从杀人穿越之后,韩非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的主,这种变化可能是以为前世压抑的时间太长的缘故吧。

“韩非求我和你说啊!”信陵君苦笑一下,话才说一半,心中激动的魏柔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猛的扭过头来,一脸期盼的看着信陵君道:“他说什么?”

“他啊,求我跟你要个人,你手下的一个女兵。”

“啊!”满心欢喜的魏柔顿时如同被浇了一脸的冰水,红脸在瞬间变的卡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信陵君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信陵君点点头,魏柔气的猛的转身往塌上一坐,伸手操起塌上的锦被来,双手使劲要撕,撕了几下没撕动,气的又把锦被一摔,口中不住的低声骂道:“死韩非,臭韩非,我让你眼睛乱看,早知道把你的眼珠子扣出来,让你做睁眼瞎,我让你做睁眼瞎。”

魏柔正在生气咒骂的起劲,外面女兵进来禀报道:“公主,君上,营外朱亥求见。”

魏柔这才停了下来,气呼呼道:“让他死进来好了。”

朱亥进来,见礼后大声道:“禀报公主君上,赵将庞援率五万骑兵已经赶到十里之外,赵军信使正在中军等候。”

信陵君一听心道赵军来的好快,但一想便释然,赵国与秦国仇恨最大,长平一战白起坑赵卒四十万,赵国做梦都想报仇,现在机会来了,自然跑的比谁都快,再说赵自灵武王胡服骑射后,屡胜匈奴,骑兵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这次估计是以骑兵为主,自然来的要快上许多。

要接待赵军,韩非和魏柔的事也只能放一放了,信陵君朝魏柔道:“小柔,小叔军务在身,先去了。”说着信陵君拔足出了营帐,朱亥正要跟上,却听魏柔道:“朱亥,你留一下,我有话问你。”

魏柔心里其实也奇怪的紧,她不是笨人,刚才是在气头上,现在静心一想,事情蹊跷的紧,论样子周围的女兵没一个比的上自己的,韩非怎么就看上其中之一了,莫不是另有隐情?想到这里,魏柔想起刚才韩非和朱亥在一起的,朱亥应该知道点什么,便留他下来问话。

“公主有何吩咐?”朱亥赶紧的上前行礼问。

“那个……那个……刚才我走了他都说了些啥来着?”魏柔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不问也不甘心啊。

朱亥虽粗,但人不笨,立刻明白魏柔问的是韩非了,见魏柔的扭捏状,朱亥心里也有点下数了,想到魏柔没少在信陵君家里惹事,有心报复一下,装着恍然的样子道:“哦,公主问的是韩非吧?他没说啥啊!”

“真的没说?”魏柔表情失望的问。

朱亥暗笑,觉得总算是报了点小仇了,却也不敢太捉弄魏柔,当下做思想状,拍拍脑袋道:“等我想想,好象说了点啥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这大笨瓜,刚才的事就忘记了。”魏柔本想大声骂来着,可一想这会得罪的了朱亥,朱亥不说实话也就罢了,回头在韩非那乱说,自己真的要被韩非白看了,于是改成了低声嘀咕。

其实魏柔还是很招朱亥喜欢的,见魏柔如此委屈自己,以前哪有这等好事啊,朱亥也有点不忍心了,连忙笑道:“我想起来了,韩非说了。”

“说啥?快说。”魏柔来了精神,追问道。

“韩非说啊,公主很漂亮,他也很喜欢,就是……”朱亥这话其实是在编了,韩非可没当面夸魏柔漂亮,朱亥这是想让魏柔开心了。

“就是啥?你讨厌了,说话总是留一半。”听到韩非夸自己漂亮,魏柔的心里的不快烟消云散,露出欢喜的表情,有点迫不及待的追问。

“就是御下不严,乱用暴力,韩非还说了,刚才有个女兵虐待他来着,他要报复。嘿嘿!”朱亥现在也顾不上朋友交情了,为了魏柔,就这样把韩非给出卖了。

魏柔一听顿时恍然,心道韩非原来是为了这个,这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了,可是转念又一想,韩非怎么说也是一国的王子,刚才手下女兵一时没个轻重肯定有的,还当着自己的面拧了韩非一把,换成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要魏柔把手下交出去给韩非处置,魏柔是绝对不答应的,想到韩非刚才被拧的时候,那声喊疼的样子,魏柔不由扑哧一笑,想了想对朱亥道:

“你去让人抓几条鱼来,然后去对韩非说,本公主久慕韩非的才名,今夜请他吃鱼喝酒,算的赔罪就是。”

朱亥听的有点不明白了,他是个文盲,哪知道其中的意思。

(呵呵,我也给大家出道题目,先秦时期,吃鱼是一种暗示,请问暗示着什么?)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问策

字数:3343

(闻一多《说鱼》篇里说,中国民歌里常以鱼为隐语代替匹偶或情侣,打鱼钓鱼为求偶,烹鱼、吃鱼比喻合欢或结配。之所以以鱼来象征配偶,以为鱼是古人认为繁殖功能最强的生物。)

“什么?魏柔请我吃鱼?”韩非听了朱亥的回话,多少有点糊涂了。魏柔以为韩非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可这个韩非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韩非子了,而是穿越而来的,虽然是学历史出身,对诗经也颇为喜欢,只是一时哪里能想到上面去,哪里想的到,一向喜欢枪棒的魏柔公主,居然也拽起文来,玩起文字游戏。

韩非也没心思多想,觉得见一面也没坏处,把误会解开就是,再说韩非还真的没动魏柔的脑筋,韩非觉得,一个公主敢往战场里钻,就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

这时信陵君也安排好一切接待赵军将领的事宜,走过来对韩非道:“非公子,赵军庞援乃一代名将,我等一起去迎如何?”

按照历史记载,这次联合对秦的作战,主将本应该是庞援,现在历史发生变化,信陵君成了主持人。对于庞援,韩非还是慕名已久的,当然是要见上一见。

“如此甚好,韩非陪君上走上一趟。”韩非应了下来。

信陵君为首,带上韩非和一干门客,出了营门,韩非还以为信陵君像上次接他和李震时那样骑马,没想营外备下战车一辆,信陵君登上后对韩非道:“非公子,与无忌同乘如何?”

韩非心道还好不是同塌,这个还能接受,笑笑道:“固所愿尔。”

二人同乘,五百门客骑马随行,出营往北而去。

“非公子,无忌有个问题,还请公子不吝赐教。”在马车上,信陵君突然对韩非。

“不敢,君上见外了,韩非一介书生,君上垂训,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不知道信陵君要问啥,话还是要说的漂亮点的。韩非心里其实没多少底,觉得信陵君的问题肯定与韩非子的政治理论有关,前世的韩非对韩非子的理论倒也研究过,但绝对没有韩非子本人理解的深刻,而且前世里的书籍中,大多数带有很多的政治倾向,这对读者来说,绝对是有误导作用的。

“如此,无忌放肆了。不知非公子以为,此战对秦,胜算几何?”信陵君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多少显得有点严肃,这一仗对信陵君来说,太重要了。

韩非听了这个问题,心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历史上秦国因为惧怕信陵君,便派人去散布谣言说,诸侯各国,只知道魏国有个信陵君,而不知道有魏王。结果安僖王这个糊涂蛋还就信了,从此猜忌信陵君,弄的信陵君只好低调行事,整日沉迷与酒色之中,最后挂掉。

韩非对信陵君印象不错,总觉得能帮到他一把算一把,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于是便笑着反问:“韩非有一事不明,君上此战是希望胜呢?还是败呢?”

信陵君闻言愕然,扭头看着韩非道:“非公子此话怎讲,无忌自然是希望得胜。”

韩非笑笑,颇有深意的看了看信陵君道:“非闻,商纣时,尝有臣谓纣王曰,西歧之民,只知有西伯侯而不知有纣王,故纣王忌之。”

信陵君何等聪明的人,听这话猛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道韩非这是在提醒自己,别一门心思放在战场上,还应该当心身后的闲话。正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别看信陵君从赵国回来时,魏王给予了足够的信任,可是从最近的情况看,魏王对自己的猜忌日渐加深,不然自己也不会想到再来一次联合抗秦的事。

韩非见信陵君表情凝重,知道他心里有数,便又笑道:“君上自出道,战无不胜,此战求胜不难,难的是获胜后诸侯各为其利而争,使秦有隙可趁也。”

信陵君听了这句,心里又是一惊,暗道自己只想着获胜,对战后诸国利益分配问题倒没多考虑,这个问题不解决好,对日后的影响是相当大的。

原本信陵君对韩非只能说是欣赏,韩非的话却让自己发现战争以外的问题,这下信陵君对韩非生出三分钦佩之心来,甚是恭敬的朝韩非拱手道:“无忌求公子教我。”

韩非之前就想到过这个问题,论军事才能,自己和白痴没啥区别,况且历史似乎发生了扭曲,该死的没死。韩非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借助自己的历史知识,从历史的角度来提醒信陵君,一是让信陵君对自己不敢看轻,二是让信陵君感激自己,三是为战后南*棒瓜分利益时捞点筹码,毕竟南*棒最弱,有信陵君帮着肯定要好许多。

“呵呵,君上,以非之见,当务之急有两件事。其一,君上每日一使,将军中诸事报于魏王,如非所料不差,魏王案前每日必有一简,既然如此,两简又何妨。其二,待诸国军至,会盟之时,君上可先言明,此战之后,各国原本属地为秦所占者,自当归还便是。其三,君上需言明,一旦会盟,诸军需共同进退,如有不服将令者,众国伐之,以上后二者,需立文书为凭,诸侯画押便是。”

信陵君听到这里,心中对韩非再无半点轻视之心,三点意见,条条都砸在要害上。尤其是最后一条,等于是给各军定下规矩,军事上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大家一起扁不听话的,这无疑为战争的胜利,确定了先决条件。

韩非提的三点,其实是有相当针对性的,按照历史上记载,第五次联合伐秦时,主帅庞援以为,联军前几次伐秦未果,完全是因为函谷关这一天险的存在。本次伐秦,完全可以利用秦国地域扩大较快,兵力补充不及的情况,绕道蒲阪(今山西永济西南),南渡河水(今黄河),迂回至函谷关后,可以出其不意。这一战术确实也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一度逼近咸阳70里外。后遭遇吕不未率军来迎,吕不韦分析,楚军远来,最为疲惫,战斗力大大受削弱,且楚为大国,影响力大,一旦击溃楚军,联军不战自散。吕不韦根据这一分析,组织精锐,集中兵力,夜袭楚军,诸侯军于夜色中担心自身受损,不肯救楚,最终此战联军败北。

韩非唯一担心的是,现在的统帅是信陵君,不知道信陵君有啥具体的安排。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是,只要按照庞援的计划来办,战争前期应该进展顺利,得想办法说动信陵君才是。转念韩非又想,自己已经出了几个点子了,如果在军事在出个奇谋来,信陵君本是魏人,万一对自己产生了猜忌之心,对自己玩点阴的,那就真的有点不妙了。

于是,韩非本已经张了嘴巴,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没想张嘴的动作被信陵君看见,连忙对韩非道:“非公子还有教于无忌乎?”

韩非听了心中打鼓,本想说没啥,可这也太假了,还好脑筋一转,想到一计,于是笑道:“君上,非以为,诸侯众将,秦所忌者,君上也。诸侯之军,秦所忌者,赵也。赵与秦交战,虽有长平之败,然长平之败乃赵括之败也,非赵军之败。今赵将庞援,与秦作战多年,足智多谋,对秦了解甚深,非以为此战不妨问策于庞援将军也。”

韩非这个马屁拍的信陵君舒服,换在以前,以信陵君的自负,对韩非的话未必能听的进去,现在韩非先提出两个提醒,又讲了三条对策,信陵君皆深以为然,很自然的对韩非的建议也表示同意,不由的点头道:“非公子所言极是,待见庞援将军,无忌自当问上一问。”

说话间,前方烟尘起处,可见一哨人马朝这边赶来,信陵君下令战车登高而望,只见烟尘处数百骑兵正全速而来。

信陵君见来来骑所乘战马,都比自己这边要高壮许多,不由感慨道:“非公子所言不虚,综观诸侯之中,惟有赵军铁骑可与秦骑兵一战。”

来的正是庞援,此次出兵伐秦,赵国本拟以李牧出战,怎奈边境匈奴生事,李牧无法抽身,这才以庞援为将。

庞援听说信陵君亲自出迎,不敢怠慢,亲率一百铁骑赶来魏营。

双方都是早早下马,以示尊重,疾步向前赶去,距离五步之遥时,庞援已经早早长揖,口称:“赵国庞援,久慕公子,今得见尊颜,不胜荣幸。”

论身份地位,还有对赵的恩情,信陵君绝对是当的起这个礼的,不过信陵君这人就这点好,知道收敛,面对庞援的大礼却不居傲,抢上前去搀起庞援道:“庞将军才名,无忌久仰,方才还与韩非公子商议,此战需问策于庞将军,还望将军不吝赐教也。”

庞援听了这话,果然为之一震,来之前他是有周密的计划过此战,即使信陵君不问他,他也是要主动献策的,没曾想信陵君见面就说要问策于己,这多少有点出人意料了,难道这是信陵君口中的韩非出的主意?

想到韩非,庞援不由朝人群里看了一眼,韩非的名字他的听说过的,以前只是知道此人有才学,没想到信陵君对韩非如此看重。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定策

字数:3269

庞援是个将才啊!可惜是赵国人。韩非在心里感慨到,同时想到的还有李牧,这位不败的战神,一直坚持到生命受到威胁才选择逃跑,而不是造反。自古燕赵多慷慨之士,赵国真的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啊,可惜赵王昏庸,这些人才的能量没有能够发挥出来。

韩非走上前去,冲着庞援微微拱手道:“韩非!见过将军。”

论地位,韩非自然在庞援之上,韩非主动上前行礼,礼虽不大,但已经给足了庞援的面子。庞援见韩非主动上前,心中生出一丝好感,连忙回礼道:“非公子韩之贵胄,庞援惶恐。”

信陵君见二人惺惺之状,不由大笑道:“二位,有话回营再叙如何?”

韩非一听猛然醒悟,心道信陵君这是对自己起了疑心了,按礼节上来说,韩非为上,庞援为下,韩非的举动固然能理解为礼贤下士,更能理解为有心交好吧?

其实韩非多心了,信陵君心里只是觉得韩非做作了点,让他感到有点微微的不舒服。刚才庞援先给信陵君行的礼,现在韩非反了过来。大家都是一国王室成员,虽然韩非比信陵君远远不如,但也给信陵君一种韩非刻意而为的感觉。

“君上所言甚是,回营再叙。”韩非赶紧附和,心道:看来以后在信陵君面前要注意一下了,毕竟信陵君也是一代霸者,在怎么豪爽,也很难容忍别人在他之上的。

众车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一道回了魏营,来到中军帐内时,信陵君念及韩非所言问策于庞援之事,联想到刚才韩非的主动对庞援示好,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信陵君毕竟雄才大略,此等小事也就是一闪而过。

帐中分宾主落座,下面传上酒菜,信陵君设宴款待庞援,待酒过三巡,信陵君这才朝庞援拱手道:“庞将军,此战事关六国命运,无忌担此重任,不胜惶恐,日夜忧心于破秦之策。怎奈一人计短,无忌有心问策于将军,还望将军赐教。”

庞援听了这话,连忙回礼不已,正待回话,见四周侍者甚众,不由眼睛扫了一圈。信陵君何等精明之人,手一挥,众人立刻退下,只余朱亥立于帐门处。

见众人退下,庞援拱手为礼道:“君上既垂于援,援自当将所虑者和盘托出,不敢有所隐瞒。夫六国伐秦,以胜居多,然终不能破秦,何故?”庞援先抛出问题,看了一眼信陵君和韩非,见二人违襟正坐,一派仔细听的架势,这才给出答案道:

“秦每每兵败于六国,却能拒六国大军于国门之外,所仗者,函谷之险也。数年以来,秦军四处出击,疆域扩张急速,秦军分兵把守,致使兵力不足。援以为,此可以为我所用也。联军当避其实,击其虚,弃函谷而走蒲阪,南渡河水,迂回于函谷之后,直奔咸阳,如此计可成,则秦破矣。”

庞援越说越快,信陵君听的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信陵君是个杰出的军事家,庞援的作战计划如何,信陵君心里自然清楚。他更清楚的是,一旦这个作战机会得以成功实施,对秦国来说,意味着什么。

待庞援话音一落,信陵君已经再也忍不住了,手一招喊道:“来人,上图。”

很快画在绢布上的地图就送来了,信陵君迫不及待的展开地图,伏身在地图上仔细的看着,此时韩非心中已经确定,信陵君肯定会采纳庞援的作战机会,不由的抬头朝庞援送去一个微笑。庞援也不清楚信陵君是否能用自己的计划,正在紧张等待,见韩非一付自若的笑,心里不由的觉得,韩非似乎早就知道结果一般。

看着地图,信陵君猛的拍案而起道:“此计大善!如能破秦,当记庞将军与非公子推荐之功也。”

庞援听了这话,心也定了下来,不由的朝韩非看了看。心道:原来是韩非推荐的自己。

计划已定,接下来就是执行的事了。当务之急自然是派遣细作,沿着既定路线仔细侦察一番,待联军形成,也好知敌部署。

此次赵军出兵十万,五万骑兵以到,五万步兵明日也可到达。庞援心忧军务,自不能逗留太久,宴罢便告辞回去。信陵君要忙着完善这一计划,也忙的没时间干别的,倒是韩非无所事事,拉上朱亥在魏营中四处走动。韩非对这年月的行军打仗事务一窍不通,想趁这机会看看,信陵君是怎么安营扎寨,怎么部署军队的。

在营中转了半天,韩非没白辛苦。总算是明白,这年月打仗实在是不简单的事,单单一个营寨,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各兵种的位置都有说法,各营之间的保护,如何防备敌军的火攻等等,有一整套的学问。

“难怪赵括熟读兵书,也只是个纸上谈兵之辈,实践很重要啊。”韩非感慨道。

眼见天色渐渐暗下,韩非与朱亥回到营中,本想去信陵君那问候一声,到了中军帐外,守卫说信陵君忙的不可开交,下令不得打扰,韩非这才作罢,自己一个人回昨夜所宿帐中。

一路之上,韩非心道:这魏营再留也没多大意思了,不如明天就回韩军中去,有的事还是要和李震商量一下,比如趁六国攻秦的机会,早做准备,借机收回失地,这些事都是要提前安排的,这也是韩非为什么和信陵君说,原本各国的属地,战后还原的原因了。

韩非刚走到帐外不远,留守的季子曾急迎而来,见了韩非便报道:“公子,魏柔公主的使女在营内等候多时了,说是公主与公子约好的,上公主营中赴宴。”

韩非听了一愣,反问道:“赴宴?赴什么宴?我怎么不知道?”朱亥只是转达了魏柔的话,韩非可没答应去吃鱼,再说韩非忙了一天,早把这事给忘记了。

“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公子自去问问便知。”

韩非进了营帐,里面等候的正是那个波霸女兵,这波霸似乎不怎么喜欢韩非,见了韩非脸上也没笑容,只是微微的点头拱手道:“奉公主之命,有请非公子赴宴。”

韩非见女兵这表情,心中自然不快,新仇旧恨的一起冒了出来,脸上没啥好气的冷笑着,也不看那女兵便跪坐到案前,然后才道:“赴啥宴?回去告诉你们公主,本公子没空,也消受不起。”

韩非对魏柔倒是没啥成见的,只是气这女兵脸色难看,存心刁难一下而已。

这女兵一向眼里只有魏柔的,见韩非拒绝,当时就急了,有点没上没下的瞪着韩非道:“不去?……。”

韩非见她如此,不由怒起,拍案而起道:“大胆!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韩非一喊,帐外的季子曾立刻冲了进来,见这女兵跟韩非瞪眼,不由也怒。上前一步,手手闪电般的从背后拿住女兵,女兵骤然遭袭,被季子曾按住,脚窝子里接着分别挨了一下,跪在地上。

跪在地上的女兵又气又急,本想骂上两句,想起韩非是个王子,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只是怒视着韩非。

韩非本想借机会报仇,一想别把魏柔给得罪了不好,毕竟自己看了人家那里,于是便忍了下来道:“季老,由她去吧。”

季子曾听了放手,女兵见韩非不敢造次,又瞪了韩非一眼,哼了一声自己出了营帐。韩非看着女兵那肥厚的双臀,心道:迟早把你弄到手,好好整治一番。

韩非在营帐内如何且先不表,单说那女兵气冲冲回了魏柔的营帐,到了帐外这女兵才算有点清醒过来。话说这女兵为啥看韩非不顺眼呢?原来在女兵名叫橘红,自小被卖进宫,一直跟才魏柔身边伺候,宫内除了魏王就没别的男人了,宫女和太监之间往往也会发生点事。橘红不喜欢太监,也不喜欢男人,她喜欢的是女人,喜欢的是魏柔,现在魏柔表现出对韩非有好感,橘红自然是讨厌韩非了。韩非偷看魏柔,橘红对韩非自然生恨,这才有了对韩非下黑手的举动。

刚才因为吃醋对韩非不礼貌,现在回来了,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请不来韩非,公主一问情况,自己少不了挨骂不是?万一韩非日后和公主真的好上了,韩非那记仇的样子,说不得要报复自己的。

宫里一向是最龌龊的地方,整治出错宫女的花样也是千奇百怪,普通的鞭挞算是轻的,狠的把人给糟蹋了,卖去做妓女的事多了。想到这些,橘红心中不由后悔。

之前不想也就罢了,现在想到了,肯定是越想越怕,在营帐外转了一圈,橘红愣是没敢进去。思来想去,觉得今天不把韩非请去,日后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也罢,还是回去再请韩非,再怎么委屈,也比日后凄凄惨惨来的强。

想到这些,橘红不由悲从中来,眼泪不觉溢出,默默的哭了一下会,擦干眼泪,橘红转身又朝韩非营中而来。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猜忌

字数:3266

见橘红怒气而去,韩非想想也觉得好笑,曾几何时自己变的如此量小,一个女人都的无礼都容不下了?难道是穿越后性子变了?韩非想来想去没有答案,干脆放弃。

初夏的夜晚来的颇有些晚,太阳虽然已经西沉,天还是亮的。觉得营帐内有点闷,韩非走出来,天边最后一抹红霞被缓缓出现的云层遮去,空气似乎也在变的沉闷起来,没有一丝风吹过。猛然间天边云处响起一声闷雷,韩非一惊,猛的想起一件大事,不由脸色一变。

千算万算,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韩非不由心里一紧,脚下快速移动,朝中军帐中赶来。来到中军帐外,见朱亥在外,连忙上前道:“事急,我马上要见君上。”

朱亥见韩非如此,上前迎道:“公子,君上有令,不得打扰。”

韩非急道:“烦请禀告君上,事关此战成败,韩非必须马上见君上。”

朱亥见韩非着急,也不好再推脱,低声道:“如此,公子稍待,在下这就去禀报。”

一会的工夫,朱亥出来道:“公子,君上有请。”

韩非快步进帐,见信陵君正背对自己站在地图前,韩非上前道:“君上。”

信陵君转身面对韩非,脸上表情颇为凝重,两边眉毛都快凑到一起了。不要说,信陵君遇上麻烦了。

“非公子着急见无忌,有何要事?”

韩非见信陵君如此表情,心道难不成信陵君与我想到一处去了,且出言试他一试。当下韩非进上一步,靠近信陵君,低声道:“君上莫不是担心这天?”

信陵君听了韩非的话,猛的脸色就变了变,立刻又恢复正常,反而装着没事人的样子,淡淡笑道:“非公子心忧眼下为雨季乎,无忌倒不以为然。雨天固然对我大军前进不利,然亦可对我军动向起到隐藏作用,凡是不可只看其弊,不见其利。”

韩非心中微微叹气,知道这是信陵君的自尊心在作祟了,本想就此离开,转念一想,滋事体大,事关全局,这话是不能不说了。同时韩非心里又想,好你个信陵君,还以为你是个豪杰,心里想着怎么帮你,你却对我生出猜忌来。

想到这里,韩非是表情也冷了两分,冷笑道:“君上所言不虚,非所虑者,河水暴涨,联军不得渡也,君上既然胸有成竹,便是韩非多虑了。”

丢下这句话,韩非转身要走。信陵君听了韩非这话,顿如遭了雷击,他担心是就是这事,一直都没想出办法来。韩非急忙求见时,信陵君颇有几分不快。待韩非进来,提到天气时,信陵君先是一惊,后又觉得韩非一介书生,想的只能是下雨影响行军的事,没曾想韩非一语中地,这叫他如何不惊。

见韩非要走,信陵君也顾不是面子的事了,连忙上前拉住韩非道:“非公子且慢。”

韩非停下脚步后,信陵君这才整了整衣服,后退两步,朝韩非拱手道:“适才无忌心忧战事,有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韩非侧身,没敢正面受礼,拱手低声道:“韩非不敢当!”表情依旧没有好转的意思。

信陵君笑笑,上前一步道:“非公子大才,无忌不如也。公子所言正是无忌所虑,还望公子教我。”信陵君总算是服软了。韩非心道,魏无忌终究是魏无忌啊,这次服软是小,恐怕日后针对自己的地方就多了,还好自己刚才做出书生意气的样子,露出量小易冲动的破绽来,不然这信陵君不知该怎么猜忌自己啊,看来这戏码还得继续演下去了。

“嘿嘿,韩非办法是有,君上想听也不难,只是要答应韩非一事。”

“请讲。”信陵君眼睛里的笑容不见了。

“无它,今日与公主误会之时,公主帐下有一女兵对非无礼,拳脚相加。非请君上为我讨来,带回帐中,也好消我心头之愤。”韩非做愤怒恶毒状道。

信陵君听了这话,表情顿时轻松起来,原以为韩非雄才大略,不但对内政有独到见解,对军事也有不凡的造诣,此实为日后魏之大患也,自当寻机除之。原先打算撮合韩非与魏柔的亲事,也早不考虑了。现在看来,韩非不过一量小之徒,连一个女人都容不下,不足为患矣,不值得自己动脑筋对付。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应下就是。

“呵呵!原来如此,此事无忌应下了,公子可以说了么?”信陵君眼睛里闪过不屑,韩非眼尖看个清楚,心里也轻松许多。

韩非是办法也来自历史,秦末韩信用过的招数。楚汉之争时,韩信伐魏,渡河点正是蒲阪。当时魏王豹据黄河之险而守,韩非用疑兵吸引魏军,主力以木罂瓴的办法渡河,如今韩非正是照葫芦画瓢。

“君上,如此且听韩非讲来……。”说着韩非走近,低声在信陵君的耳边说了一通。

信陵君听的半信半疑的,韩非这办法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不由的狐疑道:“如此,可行?”

韩非心道,这办法韩信这个本家用过的,自然是没问题的,当下笑道:“君上不妨找人一试,便知可行否。”韩非说话的时候,嘴角故意带点傲气,被信陵君看的清楚。

信陵君点点头,道:“如此,明日便派人去试上一试。”

韩非笑笑道:“如此,无事韩非便去也,君上不送。”说着一拱手,转身出去。留下一脸苦笑的信陵君站在那。

韩非这一走,信陵君站那想了一会,脸色又是一变,冷笑着自言自语道:“好你个韩非,险些被你骗过。”原来信陵君怎么想韩非是表现都有点不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突然间想起韩非唱的侠客行来,不由恍然。心道:能做出这等词曲来的,能是一般的人物么?韩非在自己面前做小人状,无非是想掩饰,让自己看轻而已。

韩非还以为自己骗过信陵君,心情放松的哼着小曲往营帐走,刚走到帐外,季子曾又急忙迎上道:“公子,那贱婢又来了,老奴说什么她都不肯去。”

韩非探头一看,原来是橘红这女波霸,正跪在帐内,这次倒没有刚才那般骄横了。韩非这才想起,朱亥转告说魏柔请自己去吃鱼。心里不由嘀咕道:吃鱼?为啥是吃鱼?吃点什么不行,偏要吃鱼。

韩非边嘀咕边往里走,猛然间想起,前世里读过闻一多《说鱼》一书,难不成玄机在此?难道魏柔被自己看了,不甘心,要自己负责?很有可能,毕竟是旧社会啊,女人还是比较看重这个D,不像那些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知识女性们,她们可不把裸露身体当多大的事,还有人主动自拍,放到网上大家欣赏呢。韩非前世里见过不少这样的,心里颇为鄙夷,当然不是鄙夷这种做法,而是鄙夷某些女人,明明身材不怎么样,好跑出来秀,这和吓人有什么区别?更有那为FRJJ,一身的横肉,还到处卖弄风骚,实为广大男性同胞呕吐的对象也。

闲话少说,韩非走进帐中,见橘红跪地不起,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女人怄气,便笑笑道:“起来吧,有事就说。”

橘红见韩非居然有笑脸,心下大惊,觉得韩非这笑真的是不怀好意的类型。想到以后可能受到的折磨,橘红心中害怕。不由低头道:“适才奴婢放肆,求公子莫怪。”

此时天色已黑,帐中蜡烛已经点上,借着烛光,韩非看看跪在地上的橘红,表情颇有几分凄苦,看起来还真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加上性感的身材,绝对是一个SM的好对象啊。

不就是吃鱼么?吃什么我都不吃亏,韩非在心里笑道,上前拉住橘红的手,要扶她起来道:“起来吧!”韩非语气中带着三分好笑,橘红对韩非伸来的手本想躲开,又怕韩非生气,没敢躲避,被韩非拿住小手,拉了起来。

橘红的手给韩非一种肉肉的感觉,这女人身材也显得丰满,手上微微的有些薄茧,估计跟在魏柔身边,也没少干活,更别提还要舞刀弄枪的,肯定对手上的皮肤有影响。

没事练什么武艺,看看,手上出老茧了吧?韩非心里嘀咕着,对站起的橘红道:“回去告诉你家公主,就说韩非随后就到。”

橘红没想到韩非答应的挺干脆,想到韩非居然没有为难自己,不由心生一分感激,可抬眼一看韩非,发现韩非是目光一直在自己胸口附近转悠,不由的脸一红,低头低声道:“如此,奴婢告退。”说着逃也似的出了营帐,急忙间脚下一绊算,险些摔倒。

看着橘红慌张而去,韩非不由笑道:“吃鱼,老子还要吃人呢。”

中军帐内,信陵君表情凝重,目光呆滞的看着案前的烛光,口中诺诺道:“该当如何啊?”接着帐内一片沉寂,半晌,信陵君站起身来目露凶光。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传讯

字数:3288

看看时候不早,韩非招呼季子曾进来道:“季老,去备个灯笼。”

季子曾应下后,没几下便回来,手上拿着个灯笼。韩非笑着伸过手接过,季子曾见韩非这就要去,出声到道:“公子,还是梳洗一番,换件衣服再去吧。”

“还是算了,看那公主的手下,就知道她的脾气,我可不想把这公主弄回家去,给自己添堵。”韩非自嘲的笑了笑道。

“如此,老奴为公子掌灯。”季子曾也不坚持,转身要出去再弄个灯笼,打算陪韩非去。

韩非笑着拦道:“不必了,季老。过去也没几步,我一个人去就是,省的麻烦。”说着韩非拎着灯笼出了营帐,季子曾心道韩非可能不愿意自己跟去,也就没再坚持,只是将韩非送出帐外,站在门口处看着韩非消失在夜色中。

魏柔所在的营帐地势较高,依山傍林,这样扎营想是为了图个凉快。想到凉快,韩非不由想起被人火烧连营的刘备,不由回头看了看整个魏军营寨。

黑夜中的魏营火光点点,篝火处依稀可见有士兵围火而坐,黑夜中的魏营犹如一只巨大的怪兽盘踞着,偶尔有士兵低沉的歌声飘来,曲调感伤,这一战又有多少人回不来呢?

也许是出于闭嫌的考虑,魏柔领着五百女兵,单独下寨,到达魏柔的营寨,有一段约百米的无人地段,普通士兵没事是不能来这的,黑夜中韩非一个人拎着灯笼,显得有点孤单。

突然路边窜出一只兔子来,吓的韩非不由站住,定神下来时,微弱的光线中只能看见兔子嗖的一下,钻进了另一边的草丛中。韩非拍拍胸口,告诉自己没事,正要继续前进,黑暗中一块石子嗖的一下,将灯笼打灭,同时一只手悄然的从韩非的背后伸出,捂住了韩非的嘴巴。

韩非大惊,心道我的小命这下完了。

“非公子,别喊,奴家是来救你的。”偷袭者居然开口说话,韩非稍定之后,觉得一阵淡淡的脂粉香钻进鼻子中,而且这声音似乎还在哪听过来着。

“非公子,今夜魏无忌那狗贼欲纵火烧你营帐,公子万不可在魏营中久居。”

韩非听了大惊,这是身后之人也放开韩非嘴巴上的手,韩非呼吸一口,连忙压低声音问:“来人可是龙阳乎?”在当口韩非想起来了,男人的声音,自称奴家的,自己认识的就只有龙阳君这一个,只此一家,再无分号。

“正是奴家,原来公子还记着奴家。”

韩非转过身来,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的,不过这声音这味道,绝对是错不了的。想到信陵君这家伙居然真的对自己动了杀机,韩非不由失望之极。历史上记载的信陵君性情豪侠,干下了围魏救赵的壮举,现在看来,在国家利益面前,信陵君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信陵君要杀韩非,确实是从国家利益来考虑的。最近一段,信陵君自感精力大不如前,自觉时日无多,这才想着趁自己还能动,好好在打击一次秦国,让魏国的生存环境得到一定的改善。没想到秦还没破,韩非却冒了出来,在政治和军事上都显示出过人的一面,南*棒与魏国比邻,有这么一个人才对魏国来说,威胁太大了。

“谢君上再次相救。”韩非拱手而礼,算起来龙阳君这是第二次救自己了,虽然韩非不喜欢BL,但还是对此君心怀感激的,经管龙阳君救自己是出于政治目的。

“嘻嘻,公子不谢,此地奴家不可久留,公子好自为之,奴家去也。”话音才落,韩非面前一晃,龙阳君已经不见了。

“好快的身手。”韩非嘀咕着,站在黑夜中盘算着该如何自救。难怪晚上营帐外连个站岗的士兵都没安排,原来打的是这主意。以六国联军之强大,竟数度大胜而不能灭秦,究其根源,还是因为各国怀有私心的缘故啊。

韩非正思虑间,前面魏柔营帐处有三五人拎着灯笼走来,韩非见了心道,今夜是不能回自己的营帐了,得想办法赖在魏柔营中过夜才是,谅信陵君也不敢烧魏柔的营帐。

“来的可是非公子?”前面走的女兵出声相问,正是那橘红。橘红回到魏柔营中,向魏柔禀告情况,魏柔见时候不早,便让橘红带两个女兵来接一下韩非。黑夜中依稀见前方有人影,橘红才有此一问。

“正是,该死的灯笼没缘故的灭了,你们来的正好。”韩非赶紧答应,心里庆幸她们来的及时,自己不用摸黑走路了。

跟着橘红一起到了魏柔营帐,等的心急的魏柔站在营外候着呢,见韩非出现,迎上前来,脸上带着欢喜,口中却是在埋怨道:“非公子好忙哟,都这时辰了才到。”

韩非苦笑一下,心道:你当我想来啊,本打算对付一下就闪人,现在看来得赖着不走了。

“韩非来迟,公主勿怪才是。”

“嘻嘻,你还真客气。请你来是向你赔罪来着,免得有人说本公主御下不严,乱用暴力。”魏柔想想韩非当时的狼狈,也是好笑,不由噗嗤笑了出来。

“笑你妈啊,很好笑么?”韩非想起险些命丧于魏柔之手,不由在心里骂上一句。脸上却是带着诚恳的微笑,晚上要靠人家活命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嘿嘿,韩非今日卤莽,惊了公主玉驾,想来甚是惭愧,合该韩非向公主赔罪才是。”韩非并不知道朱亥在魏柔面前编的话,想到晚上要赖着不走,反击的话也憋在了肚子里。

魏柔本也只是想杀杀韩非的威风,这才出言相讥,没想到韩非态度低调,竟有一拳打空的感觉。“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这等规矩。”魏柔心里嘀咕,觉得韩非能写出侠客行那样的歌词来,本不该表现的像现在这样,中归中矩的,少了三分豪气。

觉得无趣,魏柔心中也没了刚才等待的兴奋。先前觉得韩非应该是豪爽之士,现在觉得不然,似乎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魏柔多少有点失落的感觉。

“来了就进来吧。”

韩非见魏柔表情这般,心道:这小娘皮是咋的了?你可别临时抽风啊,晚上还指望你救命的。请客的表情这么不咸不淡的,韩非心里多少有点不快,臭脾气也冒出点来,朝魏柔拱了供手道:“如此,韩非不恭了。”说着也不等魏柔相让,迈步就进了营帐。

没想到魏柔见韩非如此,不但没觉得韩非无礼,反而觉得这才是一个男人的样子,刚才的那点失落立刻消失。心道:是我想歪了,刚才韩非那是起码的礼数,哪有男人敢在公主面前放肆的?想到这些,魏柔心里又高兴起来,露出微笑跟在韩非后面进来,那样子倒像是个跟班的。

韩非见魏柔突然又换了表情,心里嘀咕,这女人真是善变,刚才还不冷不热的,现在怎么笑的如此开心?难不成这小娘皮就吃粗鲁无礼这套?

想着韩非决定在试探一下,也不等魏柔叫自己坐,大大咧咧的往主人位置上一坐,大声道:“公主既然请客,如何不见酒菜?”

这下算是韩非抓到魏柔的脉了,平日里见惯了男人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即使是信陵君的门客,在魏柔面前也没有敢放肆的。魏柔平日就挺羡慕男人们大声说话,大碗吃喝的豪气,心想自己看上的男人正应如此才对。

见魏柔脸上笑容更甜了,韩非知道自己走对路子了,也不跪坐,直接一屁股坐下,弓着腿放肆的看着魏柔的脸道:“怎么?公主打算让韩非饿着不成?为了吃你一顿,韩非中午在君上那可没吃两口啊。”韩非嘴角带着淫笑,目光很是放肆的在魏柔身上乱窜。

韩非无赖的语气和表情,魏柔还真的从来没遭遇过这样和自己说话的男人,更没哪个男人敢这样看自己。女人到了时候自然是要想男人的,当然GL除外。

“来人啊,上酒菜。”魏柔再怎么也是个女人,不敢与韩非对视,低着脑袋跪坐,连说话的声音也没之前响亮了。

没一会的工夫,几个女兵端着木盘进来,盘子里是烤好的鱼,当然酒也是有的。

“怎么?也不来个人伺候着?”韩非心里好笑,觉得魏柔还真的有点贱,居然喜欢粗旷。不由想起那句经典台词来,“原来晶晶姑娘喜欢粗旷的我。”想到这里,韩非干脆两腿伸直,四下看看道:“累了一天了,也没个靠的东西。”

“橘红,到公子跟前伺候着。”魏柔非但不恼,反而笑着让橘红去伺候韩非,回头还对身边的女兵道:“去,给公子端个墩子来。”

韩非听了心里不由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前世里那些女人,崇尚所谓的小资,现在面前这位,喜欢的却是另一种风格,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