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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4-05-16 00:52

【藥神】(1-11) 作者:白纸

  作者:白紙

首貼: 2009 年風月大陸

第一回、時空隧道

「2022年2月」

「霹靂啪啦、霹靂啪啦!」炮竹火花,響徹雲霄。

大年初一,該是歡慶團圓的日子,有一種人,卻必須在艱難的夾縫中,勉力
尋找求生機會。

「嗶嗶嗶嗶!」

「汪!汪!」警鳴的汽笛聲,夾雜著此起彼落的嗷犬吠叫,加速的腎上腺,
讓第一次拿槍的我,分外緊張不已。

「快!別跑!」

荷槍實彈的場面,也許經常在電影中看過,但當你身為主角時,往往會發現
自己的雙腳是多麼不爭氣地拼命顫抖。

「師爺!這邊……快點!」

同伴叫聲在我腦海中嗡嗡地響個不停,一時間還搞不清怎麼回事,人卻已經
陷入在無可自拔的危機當中。

老大的意外慘死,留下黑白兩道追兵,逃竄的我們,因為交易被出賣,困在
大屯山裏.

「怎麼辦?我們還逃的掉嗎?」

「走!跟他們拼了!」嗓門特別大的男人,雙手挺著一對土製手槍,好像,
一點都不瞭解人命是何等脆弱。

「閉嘴!都別吵!」發怒的人,頭上綁著繃帶,猙獰的表情,有著一股多年
歷練下的霸氣。

雙手仍在顫抖的我,甚至連呼吸都還沒調整過來。

對了,差點嚇出一身病來,忘了先自我介紹.

我的名字叫方傑,二十六歲,是個莫名其妙當上黑道老大「師爺」的法律系
中輟生。

五年前的一次意外,讓我失去知名學府高材生的資格,而不能回頭的人生,
讓人連一點重來的機會也沒得選擇。

有人說,就是偷雞的個性,害慘了我這一生,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不得不
信。

「師爺!你當初看過地形的,這裏之後該往那裏逃?」出聲的男人,頭上的
紗布再度溢出鮮血。

發號施令者,下巴蓄著一小撮山羊鬍,慣穿純白色的西裝與墨鏡,他就是老
大的外甥,也是準備接班的重要人選之一。

好勇善鬥的個性,才三十出頭就已經在這行裏竄出響亮名號,逢人見了,都
得畢恭畢敬地叫他一聲「鬼哥」。

「我……」以往的我反應一向極快,但這時卻被手中陌生的槍,與老大的死
給嚇出一身冷汗。

「快說啊!師爺!」狹窄的空間裏面,除了我跟鬼哥外,還有其他兩人在。

「師爺!你傻了啊?快回答鬼哥啊!」

嗓門特別大的老粗叫阿虎,身高有一米八六,滿身結實的大塊橫肉,可是鬼
哥從近百名屬下中,特別挑選出來的貼身保鏢.

「鬼哥!彈藥不夠了!該死……外面都是警察!碰!碰!」

雙肩繡滿荊棘薔薇的雌老虎,發起狠勁可是絲毫不遜於任何男性,蓋頂的紫
髮與一臉濃妝,依舊遮掩不住她那冷冽的雍容冶艷.

綽號「冷雪」的冰山美人,光靠外表在這一行裡可就不知偷走過多少男人心,
只可惜,背景卻是個女藥頭,成天跟著男人逞兇鬥狠,是近兩年才被鬼哥吸收過
來的菁英份子。

「你給我起來!」

不知何時,我的身體居然被鬼哥揪了起來,臉上立刻火辣辣地被摑了兩巴掌!

「是……走……走暗道!這……這邊有……」似乎挨過這幾下之後,我凍結
的血液才開始慢慢地恢復知覺.

不再多想自己現在有多窩囊,我連忙指著事先勘查過的密道,要帶大夥離開
這險惡無比的槍林彈雨。

「別跑!碰!碰!」不知那來的槍聲,似乎離我們越來越近,鬼哥跟阿虎猛
然回頭地補了好幾槍,但我卻已經顧不得這些,嘴裡哇哇大叫地就往狗洞內拼命
鑽去。

「汪汪!汪!」地洞上方隱約還聽得見狗吠聲,不……我不想死……我更不
想要坐牢……不!

不知謂何,我的臉上淚流不止,會當黑道師爺,不過圖得掙錢容易,可壓根
沒想跟這群亡命之徒以命相博啊!

「馬的……你還發什麼呆?快點出去!」

鬼哥一個箭步踹了過來,顧不得疼地我只有灰頭土臉的鑽出狗洞,這荒山野
嶺的鬼地方,雖然增加不少被警方追緝的難度,但也不太容易找到一處可供避難
之所。

「嗶嗶嗶!」我只覺得鬼哥掐住我的衣領越來越緊,然後到處都是警笛聲,
我們不敢往低處跑,深怕一個不小心就給警方團團圍住的機會。

「進去!前面有處破房子……」鬼哥一面勒著我,嘴裏還不斷對著兩名同夥
嚷嚷,舉起槍,急忙躲進一間鐵皮搭蓋的破爛房舍內。

說也奇怪,矮房內,除了到處佈滿古怪時鐘外,竟然空無一物,甚至連張像
樣的床都沒有,炕裏面烏漆麻黑地,連根材火都沒燒過,怎麼看都不像似給人住
的地方。

「裏面的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點出來投降!」

叫囂的警鳴聲萬分刺耳,眼看又是前不著村、退亦無路的險惡困境,按耐不
住的阿虎,竟攢下腰帶上的手榴彈,似乎一臉就準備要同歸於盡的模樣。

「笨蛋!你想幹什麼?」這句話,竟是由我們其他三人同時喊出。

「幹什麼?老子現在就去跟他們拼了!」說也奇怪,阿虎不知哪能藏得了這
麼多顆手榴彈在身上,也不顧我們的拼命叫喊,竟一股腦地就把炸藥往外丟去。

「碰!轟隆!轟轟!碰啊!」

「你……你這白痴……」劇烈地爆炸威力讓所有人幾乎無法站立,鬼哥正想
過去教訓阿虎時,一旁的冷雪卻好像找到一條活路地大聲叫道!

「這!快來這!裏面還有暗道!」

只見她拼命地往炕頭挖去,好像裡面真有一條狹窄無比的地道似的,鐵皮屋
不時有彈孔穿進房內,艱難的險境似乎在阿虎「宣示」火力過後,立刻被下了一
道格殺令。

「還等什麼!快鑽!」我們四人全像不要命似地往裡頭硬鑽,儘管腸道般的
壓迫感讓人難以呼吸,但也沒人管得了這些,一切能逃多遠就算多遠.

「你老子……去死吧!」最後才鑽進洞的阿虎,身上已有多處中彈,但囂張
的頑強個性,卻讓他把剩下的手榴彈,一股腦兒地全丟在炕外。

「你這白癡……危險!」

「波隆!碰!」劈哩啪啦地轟隆巨響,很快,就把我們最後的唯一退路,都
給完全掩埋掉了!

炙熱的火焰由後方直竄而來,禁不住燒燙般的熱意襲身,讓我們四人只能拼
足性命地往前攢擠.

裏頭的這條小道,好像十分地蜿蜒綿長,而且看不見任何一絲光芒,只是,
路線越長,我們卻越感到高興,因為,這就表示我們能逃的距離,將會越來越遠
離迫命危機.

漫長的距離讓人感覺好像走了一天一夜之久,但我們四人卻都沒有因此抱怨
一句,只要能夠活命,就算讓我們一直爬下去也無所謂.

原本以為受傷最嚴重的阿虎會跟不上,但問了幾次,竟然回答傷口不痛了,
也沒時間多想,繼續爬了個把鐘頭後,才看到一絲曙光。

「哈……哈!前面……前面有光了!」早已疲累不堪的我,似乎也受到冷雪
的這句話影響,加緊奮力地往出口方向鑽去。

「呼……呼……」當四人完全脫出這條幽暗艱險地古坑道時,早已累到四肢
無力的我,癱平在地上用力喘息著,再多的體力也早已透支,沒過多久便暈了過
去。

無夢的淺度睡意讓人十分難以安眠,身體好像濕濕黏黏地,感覺緊得要命,
好像被什麼東西捆住一樣,四肢伸展不開,逐漸給變小了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

「起來……起來!」腦袋瓜好像被人狠狠摑了好幾掌,莫名的怒氣讓我睜開
眼睛,但,卻立刻感到無所適從地發愣起來。

「你……你……」

「我什麼啊!我是鬼哥啊!」出聲的男人又刮了我兩巴掌,這下子,我可真
的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曝露在陽光底下的男人,不過才十七、八歲模樣,身上甚至還穿著高中制服,
理個小平頭,那裏會是……威風凜凜的「神槍單鬼」鬼哥呢?

「給我起來!」我的領口再度被這人給揪著拖出洞外,烈日強光照的我睜不
開眼睛,直到勉強適應時,納悶的疑問,卻更深深地揪住了我的心。

「這……」眼前的三個人,除了一名高中生之外,還有兩名穿著不同學校制
服的國中生。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格老子……我身上的傷怎麼不見了?」

領口繡上「安天虎」的國中生,脫掉他滿身髒汙的卡及色制服,矮小的個子
與未變聲地口音,真讓人難以相信……這那裏是個身長一米八六的彪形大漢?

「怎麼會這樣……我們年紀……都變小了麼?」

年輕的少女留著俏麗短髮、通體的膚色白皙透亮,看來就跟鄰家小妹般毫無
二致,誰能從她現在的可愛模樣,看出那原本藏在肌膚表皮,薔薇烙印下地兇惡
刺青呢?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百般納悶的疑問,正深深地困惑著我。

「別叫的這麼吃驚,看看你自己吧!」

「我……哎啊!」

的確,不只他們幾個,連我的身體現在竟然也小了一號,而且,身上還穿著
國中時期的熟悉制服。

「碰!碰!咻!咻!碰!」

突然,震耳的鞭炮聲嚇壞了我們,躲回洞內的我,可花了不少時間才逐漸說
服自己是脫離險境。

「鞭炮……對了,現在可是過年呢。」

「過年?是過那個年啊?瞧……你我現在模樣,還是個小兔崽子呢!」

「馬的……這太瘋狂了……太瘋狂……」我抓著自己腦袋,怎麼想,也想不
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靠,死雞巴,你老子我成了高中生呢!你們這些傢伙……竟成了矮騾子的
國中生,這社團還怎麼搞啊!」

自稱鬼哥的青年,頭上的染血紗布已經消失不見,英挺地相貌,逐漸能夠認
出有幾分單鬼的酷勁。

「我……我想……這會不會是一種類似時光倒置的通道?」忍不住出聲的我,
慢慢地想整理出一點頭緒.

「什麼意思?」

「或許,就是科幻電影中最常出現的「時光隧道」……」

「什麼又叫時光隧道?」

當我說完之後,立刻後悔自己的愚蠢,因為要跟這群沒念過書的黑社會談科
學,簡直比對牛彈琴還要糟糕。

「我也不知道,反正,這需要花很多時間才能弄清楚怎麼回事。」

「想?想個屁啊!你先給我找條出路再說吧!」鬼哥忍不住又想拿我的頭當
沙包使。

「毆!我想起來了,這裏應該是大屯山下的臭水溝,而且……好像還是十幾
年前的舊模樣。」腦中突然靈光乍現的我,對著這些同樣發生異變的夥伴說道。

當初之所以提議要來大屯山跟另一幫黑道交易,是因為我從小在這一帶混跡,
家又住這不遠,爺爺以前曾在大屯山當過獵戶,因此,才會建議老大到這種人煙
稀少的地方做買賣.

只是沒料到,一夥人正在交易的時候,老大竟然被對方給直接幹掉,更狠的
是他們還佈下了天羅地網,等著一次徹底將我們這幫餘眾給收拾乾淨.

「不管了,先別想這些,光想腦子就燙啦,走吧,回店裏去。」鬼哥口中的
店裏,自然是我們組織裡隱密的保命賊窩.

「等等。」

「鬼哥,我想這裏說不得……已經不是我們那個年代,搞不好,我們已經回
到了過去。」

「你說什麼?」

「這樣吧,我先試著回家一趟,反正這裏離我舊家也不會太遠,說不定,可
以找出一點道理來。」

「嗯,也好,給我機伶點,別再遇上死條子……」

鬼哥的回答讓我打從心裡感到好笑,果然黑社會混久了腦子真是轉不過來,
就算遇上了真員警,以我們現在這副少童模樣,還有誰能抓得了我們嗎?

「我知道了。」只是,我可不敢為抗鬼哥好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跟渾
人計較太多,是我處身在黑社會所學到的唯一哲理。

「嗯,我也必須回去看看舅舅是否還活著,你們跟我回去,師爺,想清楚之
後就回茶館集合,知道嗎?」

「我曉得了。」又應了一句,這才離開這群稀奇古怪的「年輕人」。

一個鐘頭之後

「阿傑!你……你想要嚇死媽媽嗎?」

剛進家門的那一瞬間,我簡直不敢置信,失去已久的親情,彷彿又再度回到
我的知覺裏面。

「媽……」

「你這孩子……沒事一個人跑到山上幹什麼?讓我看看……」

「我……」

「傻孩子,你爺爺都死了這麼多年,你還逕往那裏跑,要知道一個人上山是
很危險的,以後不可以了,知道嗎?」

沒想到一向嚴肅、嚴厲的古怪父親,竟然也會用如此理性、溫柔的聲音教訓
我。

這是怎麼了呢?你們……是怎麼了呢?

自從我大學出事後,你……不是要跟我斷絕了父子關係嗎?這會,又怎麼這
樣地疼惜我呢?

是,我現在還是個孩子。

是的,我是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國中孩子。

「你是我們家的獨子,是媽媽的心肝寶貝,以後不許再亂跑知道嗎?」

「尤其還是大過年,小心被壞人拐走……」

「是,爸、媽,我知道了。」頭一回,心裡頭一回如此強烈地感受到父母關
愛,而且,竟然會是如此地讓人熟悉與難忘!

一家子終於又再次開開心心的吃著團圓飯,這……該不會是在我臨死前,上
天故意讓我重新體驗的滋味吧。

(不,不會的,不可能這麼單純!)我捏了捏自己臉蛋,好確定這一切不只
是在做夢。

「你怎麼了呢?對了阿傑,今天的作業寫完沒有?」母親一面幫我夾菜,一
邊還不忘詢問起我功課進度。

是的,我之所以能考上好大學,一直都是母親從小逼出來的,甚至會發生「
那件事」,某種程度也跟你們脫離不了關係!

一想到這,我的眉頭就開始揪在一塊,放下飯碗離開座位。

「我吃飽了。」

「喂……阿傑……阿傑!你這孩子……怎麼可以不吃完?老公,你也說說他
啊。」

「別逼他了,他也累了,讓他早點休息吧。」

兩夫妻的對話聲還在我耳邊作響,關上了房門,讓我慌亂的意識好好沈澱。

「2010年2月」

時間,足足少了十二年。

第二天

一起床,我便立刻拉開桌上的年曆,讓人詫異的是,這一年竟然回到了二零
一零年,跟我們逃下山的日子,足足相差了十二年時間.

換句話說,我的年紀變小了十二歲,這一年,還停留在十四歲的懵懂階段。

「霹哩啪啦!霹哩啪啦!」

門外炮竹的聲音,讓我整個人縮在床鋪底下,槍林彈雨的驚險畫面,至今依
然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直到父母多次叫喚我時,才緩緩醒覺過來。

「阿傑!你爸買了很多鞭炮,快點下來啊!」

「無聊……」心裏一邊還想著,這兩老怎麼還想著放鞭炮?直到走下樓,我
都還不能接受,自己真的只是個十四歲孩子。

這一天裏,我花了很長、很長時間,想好好整理出一點頭緒,埋在被窩內的
我,卻突然被窗外的砸石聲音給驚醒。

「師爺!師爺!快下來!」一聽見阿虎「稚嫩」的童音叫聲,我連忙打開窗
戶來看。

只見年輕的鬼哥、阿虎與冷雪三人,早已等在樓下。

「阿傑……他們是誰?你什麼時候認識這些古裏古怪的壞學生……」母親的
訓話還沒說完,我卻已經一個箭步地溜出門外。

「阿傑!阿傑!」

「好了老媽,我會回家吃晚飯的,記得幫我留一份。」應了一句話,便跟著
這些人離開家門.

「老公……你也說說你兒子啊!」嘮叨的老媽子,依舊說個沒完地在背後叫
道。

「怎麼了鬼哥?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家,還跑來找我?」

「茶館……茶館根本還沒蓋呢!」阿虎滿嘴氣憤的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

「別說這,連我們老大都還沒發跡,他現在只是個混舞廳的小頭目而已,我
們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你這來呢。」

「別吵,我知道一個地方,跟我來……」

很快的,我們跟著鬼哥走到一處廢棄的工廠內,翻了翻幾張桌椅,權充起會
議室來,打亮的破碎燈光,做為我們新成立的秘密基地。

「好了!好了!開會!」鬼哥的一聲吆喝,讓愛吵嘴皮的阿虎也安靜下來。

以往黑社會的「開會」,一不是準備抄傢夥砍人,就是等著要分配利益,也
因此,每個人在這時候,都會很自然地集中起精神來。

「師爺,你說,把你想能到的原因跟結果,通通仔細說一遍!」

「嗯,鬼哥,如你們所見,我們……似乎已經回到了十二年前的世界。」

「你說什麼?」

「不用太訝異,那條通道,應該就是科幻片中經常出現的時光隧道,只是,
沒想到這次真讓我們給碰上了而已。」

「豈有此理。」

「很玄的東西,世上早已多到數不清呢,但我想說得不是這些,而是我們現
在身在哪裡,究竟能夠幹些什麼名堂。」我的回答,似乎引起鬼哥的注意力。

「嗯,不愧是師爺,我想聽到的就是這些,你們幾個給我好好學著點……」
這會兒鬼哥對我算是客氣的呢,跟之前猛刮耳光子的情況,线;

「是,我想既然這是一條時光隧道,說不得再鑽回去的話,我們就能再回到
未來去。」

「是阿!怎麼來就能怎麼回去!」阿虎迫不急待地插嘴道。

「別吵!讓師爺說完!」

「只是,如果就這樣回去的話,搞不好另一頭的我們早已經死了,再不然恐
怕也難逃被槍斃的命運,要知道警方可是大動員,我們幹得這些勾當要判死刑判
好幾次呢,尤其那種「藥」對女人很傷……」

「別扯遠了,我只想知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以及,還能不能再回去?」
鬼哥對我的種種顧忌果真不感興趣。

我也明白,幹過大買賣的人,往往只對簡單的結果感到興趣。

「是,這麼說吧,我認為「時光隧道」理論應該是存在的,但是我們目前仍
必須待在這裏才夠安全,畢竟十二年前的我們,只是一群乳臭未乾的學生而已…
…」

「了不起只能算個小混混,以後「將會」犯下的那些死罪,根本不可能拿來
審判現在的我們。」

「對!對阿!哈哈……我是國中生……哈哈……真他媽的……我還真的是國
中生啊!」只見阿虎不斷瘋瘋癲癲地大聲怪笑,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想海扁他一頓
.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都是乾淨的,對麻?」

「嗯,沒錯,就是這樣,只可惜我們來得時候太過倉促,不及記下什麼重大
事件,或是預留一些有利可圖之事。」

「哦?什麼意思?」

「打個比方好了,如果我們來這之前,準備好每一期明牌、股市跟考題等等,
甚至是些名人軼事記載下來,這樣……我們不僅能夠狠狠地發它一筆橫財,甚至,
還可能改變整個歷史呢……」

當我這麼一說完,鬼哥跟阿虎幾乎是立刻跳起來的加以附和!

「對!對極了!只要老子有錢,還怕什麼仇會報不了麼?嘿嘿!」

「哈哈!太好了師爺!只有每期大家樂都給我樂上了!哇哈哈……這樣我們
還愁不發財嗎?」

好賭成性的阿虎,這會臉上可真是樂的歪了。

倒是冷雪打從跟來之後,便一直默默不語,出奇冷靜地讓人猜不透她心裡到
底在想些什麼.

「嗯……我想重點是,我們絕不能貿然回去,而且更不能同時間回去,一次
最好別超過兩位。」

「這是為什麼呢?」心情特好的鬼哥,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因為如果不小心在未來遇難的話,至少還有其他的同伴可以從「過去」改
變曆史,設法將災難給拯救回來……」

接著,我開始把我想好的長篇大論與計畫,滔滔不絕地說給這群老粗聽,也
不管他們吸不吸收得了,我只覺得越講越起勁,而他們,確實也被我這股莫名地
興奮情緒給感染了。

「好!說得太好了……嘿嘿,嘿嘿嘿……好!這真是好!比起海撈一票、海
幹一場更讓人開心爽快啊!」此刻的鬼哥,滿臉都是遮掩不住的興致與得意。

「好,既然大家有了共識,我在把要注意的重點說明一次。」打鐵要趁熱,
我得再次把事情挑明瞭地說清楚才行。

「這條時光隧道不僅救了我們的命,而且,還將會讓我們發一筆大財!」

「嗯嗯。」

「第二點,我們還可以靠它來漂白罪孽……」我光說到這裏,兩人又是忍不
住雀躍地鼓掌叫好。

「還沒完呢……其三,我們每個人甚至不必苦讀背書,就能順利通過每一種
考試與測驗……」此時,鬼哥的表情瞬間冷淡了下來,我只好連忙說些令他感興
趣的話題.

「等等等等……還有最重要的第四點呢。」

「喔?」

「別忘了,我們開發數年才成功的這種「春藥」,正好可以利用這時機好好
加以實驗,以前我們得到這種技術的時候,藥的威力早已聲名狼藉,甚至被列為
一級禁藥!現在可就不同了,畢竟這個年代對這種「新藥」來說,可是完全陌生
呢。」

「嗯。」

「人們既不曉得有這種藥,當然就更不知道該如何防範對吧,嘿嘿,既然連
法令都還沒定下,法官又能拿我們怎麼樣?」此時,讀過幾年法律的我,忍不住
就想賣弄幾句刑法條文來說嘴。

「好!說得好!」身為主持人的鬼哥,此時大拍桌子地為這場會議做下注解。

「我,單鬼,在此鄭重地向所有的人宣佈,我們組織,將在這裏成立新的社
團!」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社團的總會長,有沒有問題?」

「沒有!」儘管只有三名團員,但我跟阿虎還是異口同聲地立刻回答著。

「阿雪……怎麼不回答?」

「沒……沒有。」冷雪的表情有些異樣,整天看來像心不在焉,也許是回到
了「錯誤人生」以前,令她有些不適與猶豫。

「算了,阿傑!」

「是!」我知道,鬼哥這是在分配職務,這也是黑社會中,訂立個人地位的
重要時刻。

「我現在正式聘任你為師爺,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必須配合你指示!」

「是!謝謝鬼哥……不,謝謝總會長!」雖然,這個新社團只有四名成員,
但每每聽到這句「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奇妙稱謂,總不免一陣飄飄然地快意。

「阿虎!」

「在!」

「我現在任命你擔任總會長的私人保鏢,有沒有問題?」

「這……」阿虎其實想說,這不就跟以前工作都一樣嗎?但礙著鬼哥的興致,
一時竟然忘了搭腔。

「冷雪!」

「……」冷漠的少女沒有搭腔,古碌碌的眼睛看起來心思像似另有盤算。

「這可難了,該派什麼職務給妳才好?」

「對了,我記得妳對毒一向很有研究,不如就當我們生化班的班長好了,畢
竟妳跟過藥王蔘哥,也替他試驗過不少次新藥……」

然而,也許鬼哥正在興頭上,沒發現冷雪身子竟顫抖的厲害。

「不!我不要!絕對不要!」莫名其妙地反應,這女孩突然大吼一聲,跟著
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冷雪!」

「這臭娘們……鬼哥,要我去追她回來嗎?」阿虎握著兩個拳頭,也不管自
己現在看來可是比對方還矮一個頭.

「算了,由她去吧,我自有辦法說服她,別管這事,從今天起,我們的社團
就叫做單鬼幫!明白嗎!」

「明白!」所有人再度異口同聲的回答著。

然而,就在三個人歡天喜地得自以為挖到寶藏時,看著冷雪的背影,我心裡
不由得開始思考著另外一件更可怕的事。

如果時空隧道真的成立,那原本這個時間的我,是否便就此被我刪除了呢?

我回到了十四歲,那原本十四歲的我,記憶,又去了哪裡呢?

是錯開,還是被直接覆蓋?

又如果,我從現在開始調教一名不相關的女子,日夜不停的蹂躪灌輸,然後
直接穿梭回十二年後的未來,那她,到底會是何種模樣呢?

是沒有被調教前的模樣?還是被調教過後的慘樣?

如果是後者,那我再將她帶回到十二年前,那她長年來被調教過的記憶,是
否又將直接覆蓋舊有的呢?

也就是說,一個女人,很可能在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下,因為來回穿梭,突然
間擁有了被調教十二年的悲慘記憶,這種越來越可怕的邪惡念頭,沒想到正一個
接一個地出現在我腦海中,快速成形。

第二回、無知未來

時間:2010年2月

三天后

圖書館內,我獨自埋首在各式各樣的科學期刊、文物與發表權威當中,試圖
找出任何與「時光隧道」有關的論點.

「可惡……」翻開了一本接一本的厚重書籍,除了許多荒繆不羈的、天馬行
空的論調外,始終找不到能支持我們遇上的這種情況.

這三天裏,我背著家裏人開始翻遍全島各地的大小圖書館,只可惜臺灣人思
想過於封閉,竟然沒有任何成熟的論點,針對「時光隧道」加以探討。

所幸,從幾篇國外的原文著述中,或多或少還沾上一點個人式地大膽假設,
我仍盡其所能地將任何值得參考的東西,全都整理妥當。

會需要如此地大費周章,是因為我們已定好在四天之後,開始著手第一次的
「回歸」測試。

「開會!開會!」星期天的廢工廠內,經鬼哥這麼一吆喝,所有人立刻坐回
板凳上。

「好了,已經過完第三天,跟我回報每人負責的工作進度。」

「冷雪,由你先開始。」

再看到冷雪的身影時,讓我好不訝異,因為照她的個性若想違背社團,便一
去不回頭,殊不知鬼哥是用什麼方法,將人給兜了回來。

「我可以替你們弄到藥……但可別忘了你的承諾. 」冷雪的話一向不多,這
女人夠冷、也夠直率。

「嘿,何必說的這麼見外?跟著社團吃好混好,總比回去過苦日子強多了,
嘿嘿,總之藥若能做的出來,我絕不會虧待自己人的。」

對於鬼哥的意氣風發,冷雪沒有太多的反應。

看著冷雪臂膀上消失的薔薇刺青,我總覺得如果我是她的話,鐵定是死也不
會回頭呢。

有幾個女人喜歡任人蹂躪的感覺呢?尤其,還是被男人與毒物給控制一生。

不過,每個人總有他逃避不了的宿命與抉擇,就像我至今仍陷在裡面一樣,
也許,她也有自己不能違抗的因素吧。

「阿虎呢?」

「是,鬼哥,這三天我已經把大屯山前前後後都跑遍了,果然那屋子跟下水
道都還有個洞。」渾身充滿汗臭味的阿虎,果真像爬過一整天山路似的。

「還有,我照你的話做了,買了幾副鎖,帶著幾塊鐵片把出路都給焊死,免
得有人騷擾. 」

「這點小功夫,還難不倒我。」矮黑的小夥子抹了抹鼻上煙灰,我這才想起
來,阿虎在步入這行之前,的確曾幹過一陣子水電工。

「嗯,師爺,該你了。」

「是,開始前,我想先給大家看一段影片。」

接著,我把家裏偷來的播放機與小電視接上,把租來的三部「回到未來」影
集,逐片播放給每個人觀賞.

「這片子我早看過了!也不是挺搞笑的,有啥好看?」

「閉嘴!給我坐下!」對於阿虎的牢騷,很快遭到鬼哥的制止,所有人還是
耐著性子從頭看完一遍。

結束時,天,都已經逐漸灰黑一片。

「好了,師爺,說吧。」在自封為總會長之後,鬼哥說話也越來越有老大派
頭,喜歡簡短有力的言詞.

我將一副準備好的棋盤跟棋子拿出來,把十二顆黑子擺成一直線,然後再對
看完影片的三人娓娓道來。

「剛剛請各位看這影片,是希望跟我們遇到的情況做一個對比。」我把十二
顆的黑子最上一粒,換成了白子。

「請看,在影片中,白的這一顆,就代表是坐時空車回到過去的主角,你們
看,回到未來後,白子跟最後一顆黑子,就這樣換掉了,是不是……」我故意把
最上方的白子,拿到最後面跟黑子並排。

「喔?」

「也就是說……會跟另外一個自己碰在一起嗎?」鬼哥難得開竅地問道。

「對!對!這就是主角為何能在第二集開頭,看見未來的自己。」我知道這
些老粗的反應跟理解性都不太好,必須找個能吸引他們的東西做為引子。

「但,各位有沒有發現,在原本的世界裡,離開後的主角,卻是完全憑空消
失吧。」我又指了一下最上方缺顆白子的位置。

「嗯。」

「以邏輯來看,這是完全不合理的,也不可能辦到,最主要,跟我們現在情
況也恰恰相反。」我把白子拿回了最上方,準備說明另一個,跟電影內容完全相
反的版本。

「請看,我們現在是白子,當我們回到過去……看,我們還是「白子」!」
我把白子移到最下方,接著,在把所有黑子,全數換成白子。

「這是什麼意思?你在下圍棋嗎?」

「不,這叫孔明棋吧,我猜……」湊話的阿虎摸著腦袋說道。

「別插嘴。」除了鬼哥自己,他並不喜歡手下插話。

「不、不、不,我要說的是,這電影終歸是電影,跟我們遇到的情況是完全
不同的。」

「師爺,你想說什麼,就直接了當說吧,別讓人摸不著頭緒. 」

「我想說的是,我們不可以再回到原本世界,因為,那可能已經不存在。」

「若是照我推算,十二年後的我們,應該是被炸的粉身碎骨。」我故意把最
上一顆白子收了起來,所有人不管懂或不懂,全都瞪大眼睛。

「不可能的啊!你跟我都鑽過來了,從那……」阿虎果然是老粗,忍不住就
想跳起來反駁我的論點.

「你給我安靜!」鬼哥一把將這傢夥壓了下去,現在,除了他比較像成年人
的體型,我們幾個,可還是尚未發育的小毛頭.

不知怎麼,一種好像看小孩搶糖果、嬉鬧的畫面,從我腦中一閃而過.

「師爺,你的意思是,我們靈魂回來了,但是十二年後的肉體,可能已經被
炸死在廢屋裏嗎?」

「嗯。」

鬼哥聽完我沈重的回應後,轉頭卻是猛力地痛歐阿虎一頓.

「啊啊!幹……幹嘛打我?」鼻青臉腫的阿虎,臉上還茫然納悶地模樣。

「操!還敢頂嘴!是你命大,要是現在有槍,我就第一個先斃了你!」

「啊?」阿虎這傻老粗,至今還搞不明白,當初洩憤的幾顆手榴彈,很可能
真的將我們幾個通通炸得屍骨無存。

「我再重複地講更簡單一點,我們遇上的時光隧道,是前所未見的,而且是
一種類似靈魂穿梭,質量完全不重複的情況. 」

「想想我們爬出來時所穿的衣服,都被換成這年代的,不屬於現在的東西一
件也帶不回來,這個時空也只有一個我,沒有兩個我碰在一起的情況. 」

「停……停,別說了,再說下去我都越聽越糊塗,直接挑重點說吧。」

鬼哥的領悟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多種版本開始困惹著他,快受不了地拼命
喊停。

「是,簡單歸納一下,只有一點必須注意。」

「我們既已回到過去,所做出的任何瑣事,都可能產生巨大漣漪的蝴蝶效應,
這點毋庸置疑。」我知道這些人不太可能聽得懂,所以也省得提醒,直接講明接
下來的重點.

「也就是說,為免不必要的麻煩,在我嘗試回歸「未來」的這段時間,請牢
記不要做出任何會影響我「生命安危」的事。」

「什麼意思?」

「因為我如果在十二年中發生什麼意外,很可能才一回去,就會立刻消失不
見。」

「師爺說的這些,聽懂了沒有?」

「是。」阿虎的回答,聽得出敷衍成分居多。

「再者,就算我們真的在十二年後死了,也不表示不能修正它,別忘了,現
在我們擁有最大的優勢……」我指著一整排棋,把最上的白子拿到最下方,並繼
續把之後的黑子通通換成白的。

「也就是,我們隨時可以改變現在,讓現在去影響未來?」

「嘿嘿,鬼哥,這會你就懂了。」我開始鼓掌叫好,對於開竅的人,總是該
給予適時的鼓勵。

接著我把可能的情況又描述一遍,確定這些人在我「回去」這段期間,不會
出什麼亂子,才結束這場對牛彈琴的演說.

隴長的會議讓這三人呵欠連連,天也黑了,礙著我現在仍是「未成年」身份,
不能久留,倒是早打定要輟學的他們,根本就不把這當成一回事。

回家的路上,我仍不斷盤算著,該怎麼做,才能在這場荒繆的時空輪迴中,
獲得最大利益。

翻來覆去,我想著,如果現在的我回到未來之後,那,依據質能不滅定律,
留在十四歲時空的「那個我」,到底還記不記得我現在的這些想法呢?

如果會,那豈不又產生出兩個我了嗎?甚至,跟棋盤中的情況不一樣,產生
出無數階段的白子來……

這樣的道理,就像盯著密密麻麻地黑圓圈,越看、越想,腦子就會被無止盡
地吸進去一樣。

好亂,好亂!腦子被無盡的回圈,給搞得發脹難當。

不想了,有時,人是需要一點冒險犯難的精神,尤其,在面對無可預知的「
巨大財富」時,貪欲,有時根本強烈到何種地步,自己都無法掌控。

四天后

「師爺,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臨行前,鬼哥就像替死人送行似的,用大
無畏的悲憐眼神看著我。

面對未知的恐懼,竟然連這些拿刀拿槍的老粗也不敢碰觸,更沒有任何人,
想跟我一同回到未來探個究竟。

也許,是我的那些話,影響了他們的情緒,要是一個不小心,死在莫名奇妙
的隧道內,那可真冤。

「好兄弟,如果你敢不回來,我一定不會原諒你!嗚嗚……」現在的阿虎還
矮了我半個頭,不過,可還挺有江湖意氣地上前抱了幾下。

「哈,阿雪……妳不祝福我一路平安麼?」換成冷雪之時,卻只是冷冷地瞪
了我一眼,真枉費我對她的花容姿色還頗具好感。

「兄弟,我們現在四個命運全綁在你身上呢,放心好了,如果回不來的話,
我們會負責照顧好你的家人……」鬼哥拍了拍我肩膀,那感覺,真像似要送走砍
人的兄弟一樣。

儘管我明白鬼哥一向重義氣,但他最後這幾句話意思,卻完全不知該做何解
釋?

「我知道了,記得,要等我回來。」準備離去之時,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
要的事,立刻跟鬼哥這麼說道。

「鬼哥,還有一點,當我進去之後,請幫我注意一件事。」

「什麼事?」

「就是這時期的「我」,究竟存不存在?」

「什麼意思?」鬼哥表情,似乎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反正就是幫我注意看看,我有沒有憑空消失,還有,我的行徑,有沒有絲
毫異狀。」

「知道了,你安心去吧。」

看了一眼深黑的洞穴,我打定,這時空隧道,若不是跟十二個時辰有關,便
是用爬入的時間長短加以計算。

不管結果對或錯,我都必須對自己假設出來的理論,進行一次測驗。

因此,我挑選了比之前更早的時間出發,並且,要以更快的速度,到達終點
才行。

就這樣,身付著特殊使命的我,算了算時間與時辰,把手中的螢光錶對好,
深深地又吸了口氣。

不管前程是否睽暗無路,我,一股腦地,就從臭氣薰天的下水道內,奮力地
往狹小無比的窄縫中鑽去。

「咳!咳!咳!」裏頭的臭氣,竟似比來得時候還要濃郁許多,逼的我必須
更拼命地,往沒有縫隙的窄壁內硬鑽。

是的,這裏頭的感覺像似根本擠不進去一樣,如果不是我們曾經從這裏出來
過,恐怕,正常人是絕對不可能往又臭又窄的廢水溝內攢。

「唔唔……我……要進去……」

上一次花了大約一天一夜時間,才看到出口,但這會兒,卻才走不到半個鐘
頭,就已經再也擠不過去。

「我……要……過去……唔唔……唔……」打定卯足全力地往前鑽,儘管眼
睛看不見前方,但憑著一股毅力與決心,我可不想就此放棄掉這些美好的遠大夢
想。

「呼呼……馬的,太粗心了……我該調查更清楚後,再進來……」再也擠不
了半分的我,整個頭,竟然給卡在濕熱的夾縫之中。

「可惡……救命啊!」

就這樣,我給卡在臭水溝內有半天時間,渾身揮汗如雨的模樣,已經連手錶
上的時刻,都完全看不到了。

「你老師……這下別說回不了未來,還可能先餓死在這裏啊!」肚子裏咕嚕
咕嚕的叫聲,已在提醒我必須做點事才行。

就在我擠出吃奶力氣,想往前面拼命鑽去時,四周堵牆卻好像成了活生生的
肉壁一樣,隨著被撐開的頂端,終於,讓我感受到一絲溫暖就在前方。

「哈……哈……我……我來了……」我不敢鬆懈地拼命擠攢,深恐時辰要是
有了偏差,說不得讓我拖延過該死的歲數話,那不用說,可比死在臭巷口內更糟
糕呢。

「呼呼……出……出來了……哈……哈哈……哈……」就在我終於登出地洞
的那一刻,我,卻再度地暈厥過去了。

時間:2022年2月

不知多久

「唔,腦袋好重……」撐著牆壁,屋裏還是一副老房子模樣。

這裏一切還是空空如也,除了整面牆掛著許多古老時鐘外,什麼多餘東西也
沒有。

「好了,回來了……現在又是西元幾年?」我的第一個反應,便是找尋到能
證明時間、年限的東西。

屋裏感覺好熱,不知是否是鐵皮屋關係,感覺像快被蒸熟了一樣,連忙把我
撐破好幾個洞的禦寒外衣,給脫掉。

這件從十二年前帶回來的國中生衣服,雖然已經破舊不堪,但,明顯有多處
地方,是被長高等因素給撐破的。

由於內外衣褲都已破爛,只好把過短的袖口、褲管截了一下,勉強,還算可
以過得去。

「對了,我還有只錶. 」手中的破舊電子錶,赫然還是十二年前買的那只便
宜螢光錶,對了一下時間,如今,赫然又是二零二二年的二月一日!

「怎麼回事?時間怎麼會倒退回去?」

這到底怎麼回事?經過了這麼好幾天,時間,怎麼還停在這該死的二月一日!

二月一日,不就是槍戰發生的當日麼?這真的太難想像了……這……恐怕連
時空異變都無法解釋原因。

「咦?!這裏什麼時候多了這道鎖?」原本世界裏,並不該存在的東西,此
時,竟然出現在門口上。

「這……好像是阿虎買的鎖. 」

眼看這些鎖好像有些眼熟,難不成,十二年後的世界,已經開始徹底轉變了?

「還好,我記得阿虎說過,屋內鑰匙是藏在這. 」

找到了鑰匙,走出屋外的我,卻發現鐵皮上並沒有彈孔跟炸裂痕跡,也就是
說,逃難至此的那段過往,可能已經被後來的歷史給「修正」了。

山上的清新空氣,卻讓我有點耳鳴徵狀,捏了捏鼻子,用爺爺教過我的方式
吐氣,好抒解高山上容易出現的壓力問題.

「操……沒想到這山還真高,走的兩腳都快酸死了……」找不到任何產業道
路,我一個人,就這樣從高山上緩緩一步步地走下山去。

不久,熟悉的路標越來越近了,終於,讓我找到了一間位在道路旁的小雜貨
店,略為休息一會,借莊稼人的便車,好不容易才脫離了大屯山區.

一路上,我又開始思考著,為何回到十四歲的時候,身上東西全變成過去模
樣,而回到二十六歲後,身上的東西卻一件也沒變走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是說,只要是仍然存在的物體,便能通過時光隧道?

就在巔簸的搖晃中,我來到了車站口,勉強從口袋中湊出能搭車的零錢,卻
發覺紙鈔已經太舊,不能使用。

「小夥子,嘿嘿,你還有這種舊鈔票啊,用這買東西可是會被抓去關呦。」
莊稼老漢開玩笑似的提醒,卻讓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我什麼都不怕,就是怕被員警抓去關.

「下次別一個人跑來山上玩,很危險的。」還好,這嘮叨的老人很好心地借
了我一點零錢,讓我順利地搭上車回家。

到了家門,我突然開始有點猶豫,因為,我的身上沒有鑰匙啊。

「叮咚。」不知怎麼,我突然鼓起勇氣地按下門鈴。

「來了。」就在此時,門口走出來一名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子,就在看到我的
那一霎那,表情,似乎顯得十分訝異。

「阿……阿傑?」臉上帶著黑框眼鏡,高雅的氣質讓人耳目一新,胸前澎湃
的大奶子,更讓人忍不住地精神振奮.

「新年快樂,進去再說. 」既然這女人認得出我,就表示跟我一定有關聯,
未免被她看出什麼古怪地方,我就老實不客氣的走了進去。

「你……」我的反應似乎讓這女人更加無所適從,而且她似乎很畏懼我,瞧
我正要往裏面走時,立刻慌忙地替我穿好拖鞋。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要來……我……我馬上去準備……」

「準備什麼?要準備過年麼?」對於這女人的反應,我很好奇的開口問道。

女人臉色快速紅暈,但卻沒有回答我的問話。

「你衣服都髒了,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此時,我才注意到自己穿著不合身的舊衣服,放完熱水,這女人已經換好一
襲粉紅蕾絲的薄紗內衣,悄悄走到我的面前。

「你……你這是?」此時,我的下體已猛烈地起了很劇烈反應。

(我的老天!這……這女人是怎麼了?這是……想挑逗我嗎?)

像這種臉蛋白嫩、有著高不可攀氣質的美麗女子,竟然肯穿上這種誘人蕩婦
般的性感內衣,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這件新內衣……不好看嗎?還是……換成以前那件?」美女的聲音顯得害
羞而結巴。

拿下了黑框眼鏡,搭上性感冶豔的火辣內衣後,先前高貴氣質的第一印象,
已經開始逐漸動搖.

(這女人是我老婆嗎?不太像,還是我養的情婦嗎?)眼看對方這等害羞模
樣,倒似老婆、情婦都不像。

(馬的……這幾年來,我到底是做了什麼?)

這女人瞧著我兩眼發直、下體堅硬模樣,倒是忍俊笑出聲來,湊到身後,仔
細替我這髒衣服給除掉。

「水已經差不多高,請先洗個澡吧,希望……今天能留下來……」女人的聲
音越說越輕,好像有些畏懼,又很捨不得我離開似的。

「這不是我的家嗎?今晚不住這,我還能住哪?」

「你……總愛跟我開玩笑……」白皙的鵝蛋臉快速地紅了起來,近看之下,
這女人眼角有顆黑痣,除了渾身優雅的氣質外,還多了一種勾人般的撫媚。

浴室裏,女人把整套用具都拿了出來,肥皂泡均勻地抹在自己身上,接著,
竟然像泰國浴般,小心翼翼地服侍著我。

第三回、迥異命運

「嘩啦啦……嘩啦啦……」蓮蓬頭的熱水由頭澆下,不知怎麼,我的眼珠子
卻目不轉睛地,直盯住那對呼之欲出的大奶子。

「水會太熱嗎?怎麼這樣瞧著人家……」女人臉都紅了,而且,抓住蓮蓬頭
得手,還故意擠弄一下酥胸。

看似遮掩,卻比任何擺明挑逗,更加刺激得多!

「你今天怎麼了?跟平常不太一樣……」有人說女性天性嗅覺敏銳,果然馬
上察覺出異樣。

「沒……沒什麼?」嘴巴裡的口水都快流乾,尤其當她用溫水測試我「那兒」
反應時,翹高的硬物,簡直快要受不了這種光摸不做地殘忍蹂躪.

我怎麼了?又不是沒玩過女人,但是,為什麼,這女人會帶給我如此強烈的
震撼呢?

女人將噴濕的蕾絲內衣拉開,一對波霸般地巨乳,就這樣彈出罩杯外,宛如
一對專殺男人的兇器,讓白色的泡沫,緩緩流進深邃的乳溝裡.

令人耳目一新的瓜子臉,其實擁有著勻稱苗條的腰身,身子骨也屬於纖細體
型,可就那對瓷碗般地雪白美乳,卻偏偏豐滿地叫人無法不牢牢注視著。

光靠目測,就有三十八吋H罩杯以上實力。

「妳……」眼睛還沒回過神,硬挺的分身,卻已被包覆在白皙完美地乳肉裡
來回摩擦。

溫暖觸覺讓發燙的肉棒舒服地受不了,櫻桃般的朱唇,張嘴就將龜頭給緊緊
吸住,靈巧的舌根,很有技巧地舔著背後酥爽的敏感處。

「呼……哈……妳真行啊……」

沒想到看似賢淑高雅的氣質美女,竟會有著如此高超的性技巧,完全出乎意
料的我,凌亂的氣息簡直像忘了呼吸般快要窒息。

拼命深呼吸的我,只好努力地調節過度興奮的觸覺,總不能光被愛撫幾下,
就立刻繳械投降,丟盡男人的臉。

很快的,女人嘴裡沾滿了白色的泡沫液,那雙勾魂的眼眸,彷彿正若有似無
地凝視著我的反應。

無法做太多的思考,腦子裡只覺得酥麻麻地,飄飄欲仙……也許就是用來形
容這種停止不了地興奮快意吧。

不曉得是否因為臉蛋已經紅到發燙,儘管女人很賣力地替我口交,但沒多久
卻突然將肉棒吐出,咳了幾下,嚶嚶地發出很好聽的笑聲。

「怎麼了?嗆到了嗎?」對於像這樣的性感尤物,我心裡可忍不住地疼惜起
來。

「不……呵呵,只是……從來沒見過,你有這種反應。」女人說完,自己臉
上也紅得厲害。

「是嗎?」被這麼一說後,我的臉可就更燙了。

說也奇怪,我並不是沒上過酒家、嘗過舞小姐這些花樣,但不知怎麼回事,
這女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卻似揉合了一種,我所沒有嘗試過的戀愛滋味。

當女人為了錢而服侍你,跟因為愛你而服侍,兩者間,雖然技巧沒變,但感
受,卻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女人沒有多說,繼續吻舔搓揉著我的肉棒,我則舒服地躺在氣枕上,任由溫
熱的甘霖,澆淋在我倆身上。

黏黏地白色泡沫,混合了大量地潤滑液,從她不停用胸部、私處來回摩擦我
的身體時,堅挺的雄性象徵,也已經紅通通地做好準備。

「真好……妳叫什麼名字?」我故意趁她最繁忙時,佯裝迷糊地這樣問道。

「啊?」女人肢體顫了一下,神色似乎有些異樣感傷。

「禹晴……」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她報完名字之後,並沒有停下來地繼續服侍我。

若隱若現的蕾絲內衣早已濕淋一片,兩人的身體黏呼呼地,摸起來卻特別舒
服。

當我想將指頭伸進去私處探尋時,沒想到竟然被她給拒絕,而且,通紅的嬌
軀,似乎也變得僵硬而抖了起來。

「別……別這樣……」禹晴緊咬唇齒的模樣,著實讓我心裡被揪了一下,不
忍傷害對方的念頭,竟然讓急色的我,下不了手。

然而儘管如此,整條勃起地興奮雄物,卻耐不住這般舔吻摩擦,撐不了十多
分鐘,終於在禹晴賣力地演出中,激情地噴射在她黏白濕滑的胴體上。

「喝喝……妳是那學來得技巧?比那些舞小姐厲害多了……」我心裡只想誇
讚禹晴一番,但才剛說出口,便發覺自己錯了。

禹晴一句話也沒說,默默地幫我將身體擦拭乾淨,直到準備起身穿衣服時,
我才發現她眼角中轉動著淡淡地淚光。

我的心彷彿再次被人用力地敲打著,不知那裡生來的勇氣,我瘋狂的摟著她,
向她索吻。

「不……不要這樣……」可惜,禹晴只是拼命閃躲,臉上全是崩潰的淚水。

「為什麼這樣?妳不是希望我留下來?」

「嗚……我……我只希望你陪我……這樣就夠了。」禹晴雙手掩面哭泣,儘
管我知道這些全是言不由衷的假話,但我怎麼也猜不透,她是為何要這麼樣地壓
抑呢?

不解,怎麼也無法理解女人究竟想些什麼,明明眼睛裡充滿著炙熱愛意,卻
又要百般恐懼地拒絕我,還是說……有什麼人在控制著她嗎?

除了我,還有誰能在「我的房子」裡,控制一名如此貌美如花的絕色美人呢?

難道說,在這異變的時空中,還有誰能操控一切,甚至,連我也逃離不了呢?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反正泰國浴也洗過了,下體欲罷不能,我這回可忍不住
地飛撲在她身上。

「妳說謊!我就不信妳真捨得拒絕我。」不吐不快的心裡頭,正想怎麼將她
強行推倒之際,刺耳的門鈴聲,卻突然響起。

「等……等等。」禹晴好像如釋重負地逃離我的雙臂,就在她開門的那一霎
間,我也立刻追到了她的身旁。

「你……們來了。」只見門口來了許多黑衣人,而禹晴好像早就知道他們會
來,默默地讓開一旁,任由他們進入。

我先是被這景象給嚇出一身冷汗,本來還以為遭仙人跳了,卻見十多名彪形
大漢同時對我鞠躬哈腰,而且是必恭必敬地同時喊道。

「鬼哥!」

我的耳朵先是楞了一會,眼睛不停尋找熟悉的身影,但除了我之後,四周卻
瞧不見那留山羊鬍、穿白西裝的嚴酷傢伙。

難道說……禹晴原來是鬼哥的女人,而我擺明著紅鞋、勾義嫂來著?

轉頭看了看鏡子,我還是阿傑啊!到……到底鬼哥在哪裡……這些人是見鬼
了麼?

「怎麼了鬼哥?瞧您失魂落魄的……沒哀著吧。」一名戴墨鏡的矮子,進門
後就直衝著我呵前顧後地逢迎拍馬.

「你叫誰?」

「鬼哥……你這會可別再跟我裝蒜啊!」這矮黑子敲了敲自己腦袋,竟似一
口咬定我就是鬼哥!

在此當下,我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把我稱號搞錯了,又或者說,是我不知道
什麼原因,竟冒用了鬼哥名諱.

「哎呦……我們也不想壓你回去,但大姐頭既然知道你來這……就算再不想
回去,你也得回啊。」

「我不是問這個,我說……你為什麼叫我「鬼哥」?」我必須確認清楚,這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老大啊!除了你之外,天底下還有誰敢稱呼這儻名號?」這矮黑子也
不是傻瓜,一面使使眼色,似乎打算讓手下將我給抬出去似的。

「別動!我自己走。」

眼看這些人準備就要動粗,我大喝一聲,儘管沒甚膽識,但察言觀色能力,
可也不能愧對我這師爺跟當律師的料啊。

回頭再看禹晴一眼,我似乎明白,這女人,始終顧慮著什麼.

也好,我倒是該好好會一會,這來歷比我更尖頭的大姐,到底又是什麼樣人
物。

我很想好好弄個明白,這些年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鬼哥呢?他死了嗎?
為何他的稱號會落在我頭上?

還有阿虎跟冷雪,這兩人至今是否也還活著呢?巨大的變化,到底會影響我
到何種程度呢?

「你叫什麼名字?」車上,我對著那矮黑子問道。

「別玩我了……鬼哥。」這吵鬧的傢伙,一路上拉哩拉雜地鬼扯個沒完,滿
嘴盡是沒意義的屁話,當我開口提問時,卻又答非所問。

「你不說,信不信我玩死你?」我也打算墊一墊自己有多少份量,再怎麼說,
我也跟過兩任老大,要裝腔作勢唬唬這些小角,倒也沒什麼難.

「小……小黑……你都叫過六、七年了,就算你現在改叫我小黃、小白的,
我也得汪兩聲給您聽啊!」這沒羞恥心的傢伙,言下之意,是自認為我養的狗呢。

「你很怕大姐頭是吧?」

「唉呦,別生氣……我的天皇老子,誰叫你早上突然把天龍閣的生意擱下,
還偷偷跑來這,你都已經對大姐頭發過毒誓,要是她跟你翻舊帳,到時吃虧的,
還不是你那可憐的小心肝?」

小黑的話,讓我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果然,這大姐頭來頭可真不小,我這
幾年……難不成都白活了,過得當真窩囊?

九輛一字排開的黑頭轎車,逐步的往地段最貴地高級別墅區前進,沒多久,
便到達一處依山傍水的獨立社區.

只見所有通行的管道上,都矗立有黑衣人的身影,而且每個看見我的座車,
都會擺出標準的九十度鞠躬,並行注目禮.

通過一道又一道深宮宅院的門庭後,車子來到了一棟寬廣別緻的洋房前,聳
立的門欄上,還有用金漆雕塑出來的鬼頭圖騰.

就在座車緩緩停駛之時,我突然想起一件要事,轉頭對著跟班小黑說道。

「矮子,你知道我最討厭人家破壞我的好事。」

「鬼哥……這不用說,我們都知道的啊!」小黑嘴裡雖這樣回答,額頭其實
已經開始滴汗。

「很好,回答的真好,你給我聽清楚了。」

「我要你在一天之內,把這十二年來的所有國、高中試題答案,通通一字不
漏準備齊全。」

「什麼?」小黑掏了掏耳朵,似乎黑道混這麼久,還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事。

「等等……不只這些,包括所有賭盤、賽馬、大家樂,只要這十二年來有開
獎號碼的,都要一字不露地給我搜全了。」

「鬼哥……」可想而知,小黑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

「還不止,我要你找出二十年前的報紙,然後把要你湊來的資料,原原本本
地,從報紙上剪字下來,並且給我逐字逐句對上,要是敢對錯一個字,我就剪掉
你一根手指頭!」

我的心裡頭突然有些得意起來,原來當老大的滋味,就是這麼妙不可喻。

「這……不是比殺了我還折騰嗎!」

「少囉唆!記住,一定要拿二十年前的報紙來剪!而且要裝在三十年前的鋁
箱內。」

會要他這麼做,一來是逼這傢伙幫我蒐集資料,二來,我也很想試試看,這
些超過十二年的「報紙」、「鋁箱」,一旦通過時光隧道後,是否還會依然存在
呢?

「鬼哥!這……這根本不可能啊!」小黑幾乎是要投降般的跪地求饒。

「你要敢偷雞……嘿嘿……要不這樣,嫌跺手指麻煩的話,剪你那根小雞雞
來補如何?」

「行!行!什麼都行!我馬上找人……我找……可……也得給我多一點時間
啊!三天、一個禮拜行嗎?」

「嘿嘿!」我手裡做出剪雞雞的動作,當過幾個月師爺後,我深知,對屬下
的要求絕不能打折扣。

我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走進地中海式的花園洋房。

大大的一副鬼頭圖騰,充滿著日式迷幻般的風格,四周,卻巧妙地融合了地
中海式的庭院建築,一切,只能用富麗堂皇與嘆為觀止來形容。

四名女侍畢恭畢敬地幫我開門,進門的一剎那,卻又跟外頭守衛林立的模樣,
迥然不同。

眼簾前方,竟是一座巨大無匹的狐狸雕像,頭頂樑柱,身後的九條尾巴,完
全用琉璃砌成一條條透明階梯,魚腸貫轆在寬廣的庭園裡面。

作者:白紙

第四回、重返之地

「少爺、少爺,三少奶奶還在樓上等你呢。」女僕接連叫喚了好幾次,一時
間還沒能反應過來這是在稱呼我呢。

「三少奶奶?我到底是有多少個少奶奶?」自言自語的我,不由得感到一股
無形壓力湧上心頭.

一身金色旗袍地四名女侍,不僅各各長得貌美如花、嬌豔動人,而且彷彿就
像四胞胎般令人眼花撩亂,能得女僕如此,樓上等我的正牌老婆,可就更勾起我
的無限遐想。

「少爺,該服藥了。」女僕手裡端著一小杯像茶葉般的香茗,必恭必敬地捧
到我面前。

只見琥珀色地杯水中,非但沒有半點茶香,反而是散發出獨特地蔘藥味道。

「這是什麼?」

「少爺,這是你交代過的,每七七四十九天就必須飲用一次的「龍唌蔘」啊。」

「哦,是嗎?」雖然這茶的氣味讓人退避三分,但一想到既是自己吩咐過的,
應該只是尋常補品罷了,隨手接過來便一飲而盡.

「唔……咳咳……」沒想到冰涼苦水滑入喉頭的一瞬間,液體卻如酒精般迅
速地滲入口腔與胸膛,灼熱的燒燙感覺苦辣難當。

(好辣……好辣啊!這……這該不會是春藥吧,怎麼連下面都感覺要硬起來
似的。)

古怪地藥酒好像能打通血氣般在體內流竄,嗆辣地味覺,彷彿瞬間讓人精氣
神都甦醒過來般精神奕奕。

「少……少爺,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樣,怎麼喝的這麼急呢?嘻嘻……」

「還不是因為妳們姊妹長得太過嬌艷,而且又全像一個模樣印出來似地,真
叫人忍不住想嚐嚐四胞胎地滋味。」

我將這名端藥的女僕拉到懷裡,手中不安份地騷擾她如凝白玉地年輕膧體,
媚眼如絲地女子先是渾身一陣,跟著任憑我的愛撫,不住呵呵地嬌喘微笑。

「喝……哈……少爺別說笑了,你今天……真壞死了……少奶奶還在上面,
不要這樣……哈……」

欲拒還迎的嬌腆模樣真叫人百看不厭,身旁的其他三女舔了舔舌頭,將一種
灼熱地嫉妒眼神,投射在我懷中地那名女僕身上。

「哼,你在外面可樂得很呢,怎麼,成天鬼混的還不夠,連回到家也要對下
人動手動腳麼?」女人幽幽怨訴地責怪聲,緩緩從階梯那方傳了下來。

「啊!少……少奶奶……」

懷中的女僕像受到電擊一般,立刻雙膝跪倒在這少奶奶前面,一臉飽受驚嚇
的恐慌神情,倒真讓我感到有些錯愕。

只見女僕面前的牛鬼蛇神,卻是手裡懷抱女嬰,一身骨感纖細地凹凸有致,
人就像名模一樣,氣色充滿光澤,玲瓏曲線半點不似生過孩子的婦人模樣。

頭上挽著高高地髮包,身穿一襲黑色旗袍,鼓鼓地腮幫白裡透紅,情挑一雙
銀杏鳳眼,貴氣中還帶著幾分英姿,任誰看上一眼,都能認出此女絕非池中物。

「哦,這……就是我第三個老婆?」

原以為我這第三個「姨太太」該像禹晴那般溫柔婉約才是,誰知江湖兒女氣
息卻將幻想中的形象完全破滅,一雙柳葉般地銳眼不僅盯的我大氣不敢喘一下,
甚至連討便宜的台詞都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只不過,儘管她臉色繃緊、語氣冷冰,但那嬌媚脫俗地艷麗姿態,卻讓我開
始後悔方才調戲女僕地愚蠢舉動。

不賴、不賴,是該這等貨色才配的上當我老婆,只是……若眼神間的煞氣能
再少一些,應該會更美一點才是。

「哼,過年也不知在哪個女人身上撒野,連女兒都快認不得你這不負責任的
老爸。」

「我……」由於初次「回家」就遇上這種尷尬場景,讓我不得不收起造次之
心,乾脆乖乖閉嘴算了。

「每次都放著正事不幹,是存心想氣死我們姊妹嗎?」

「啊!哈,這是我生的小崽子嗎?」真是不開口都不行,從小到大,我最受
不了就是女人嘮叨,一見苗頭越來越不對,連忙湊近她身邊,將手中的女嬰給抱
過來。

「讓我看看,嗯嗯,眼睛的確很像我……鼻子也很像。」

「哼,都長這麼大了,還盡說些不負責任地話。」

這少奶奶臉色嗔怒地捏了我一把,熟料才一使勁,我的手臂上竟立刻紫青一
片,力道之大,當真比被鐵夾給夾傷還要吃痛!

「痛!痛痛!」

「還叫什麼疼?一個大男人……」

別瞧我這媳婦嘴裡可刁得峻,見到我這窘態,眼神反倒鬆懈不少,再看我哄
著女兒逗樂地模樣,表情倒是越來越和緩下來。

「喝……呵呵……」女嬰約莫只有七、八月大年紀,握著我的指頭還不會說
話,臉蛋白白地討喜笑容,讓人有越來越像一家人的微妙感觸.

「看……女兒笑了呢,媽媽只要不兇拔鼻,妳就會像這樣開心地笑對不對?
嘔……嘔嘔!」原本是故意找機會逗逗自己媳婦,熟料瘀青的痛處上,立刻又多
補上一道要命印記!

「你這死沒正經,成天只會逗女人……很開心是麼?別以為這麼簡單就饒過
你……」

女人發出一種佒嗔轉喜的笑聲,彷彿能醉人一般在心頭裡餘波盪漾,母女天
倫般地幸福景象,瞬間讓我失去已久的親情感受,再度油然而生。

「過年麻,自然該開心點才對,而且有了妳這麼的好老婆,再添個這麼嬌滴
可愛的俏女兒,人生哪能不痛快呢?」

「不正經……你最好記住自己今天所說過的話。」三少奶奶別過頭去,臉上
微微露出喜暮笑意。

別看她一臉精明銳利地刁鑽模樣,我這討好女人的功力還沒使上一半,那緊
繃地臉色倒已經去了泰半。

事實證明一件事,就是女人不管再怎麼冰雪聰明,都受不了男人的哄騙,而
且永遠都吃得下甜言蜜語這套攻勢。

「鬼哥!少奶奶……不好了……」突然,門口外小黑大聲急呼地嚷嚷道,似
乎真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三少奶奶收起笑意,示意女僕開門讓小黑回話。

「大姊……大姊頭跟天龍閣的人打起來了!」

「你說什麼?」

「這筆生意出簍子了,天龍閣的人硬是污衊我們私吞貨款,還強押我們的馬
伕做人質,鬼哥這會又不在現場,大姊就跟對方打了起來……」

不知怎麼,當小黑急忙通報這件消息時,我的心裡卻有著一股十分不祥地相
似預感。

「可惡……天龍閣的人是越來越囂張,竟敢押人取貨,哼!我早說過那嚴老
大不是什麼好東西,根本靠不住。」

三少奶奶將我手中的襁褓抱了回去,一面卻還拉著我的手,逕自往外頭奔去。

「唔……妳……妳要拉我去哪裡?」

「去哪裡?還不是去替你收拾爛攤子!」銀杏般地大眼珠直瞪的我頭皮發麻,
明知這媳婦並不好惹,還是乖乖地別輕舉妄動好了。

照理說這女人上頭還有一位來頭更響噹噹的大姐頭,與另一名未曾謀面地二
少奶奶,若是現在被她給看出什麼端倪來,似乎並不太妙。

「小黑,我交代你的事辦妥了沒有?」一上車,我最關心的還是這筆穿梭未
來地「巨大財富」。

「鬼……鬼哥,好……好是好了七七八八……」小黑滿臉膽怯地交上一具鋁
殼鐵箱,約公事包大小,外表看來十分破舊,果真像極了十幾二十年前的通俗款
式。

我立刻迫不急待地打開來觀視,卻見裡頭紙張歪七扭八,顯然是在很短時間
內趕工製成而隨意拼湊的。

「小畜生!你這是在搞什麼鬼?」

「鬼哥……對不住……你要的東西太過刁難了,只……只能找到這些而已…
…」

「死小子,哼,要是這些東西沒用,回頭再跟你把這筆帳好好算!」

「你到底要這堆廢紙做什麼?」從馬靴裡掏出短槍的三少奶奶,一臉不解地
追問道。

「妳別管這些,死小黑,你給我說清楚,天龍閣的交易地點在哪裡?」

「鬼哥別再逗我了……地點不就在大屯山上的廢工寮嗎?這地點可是你親自
提的啊!」

「你說什麼?」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濃,說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總覺得跟當
時的那場槍戰,有種說不出地意外相似。

「而且,今天一早你才說過要自己去勘查,跟著人就像蒸發了一樣,要不是
有個老頭親眼見你一身破爛地走下山……」

小黑的話讓我越來越摸不著頭緒,到底這名「十二年後的我」,要安排在大
屯山上交易有何目的?

只可惜事情未及仔細思量,前方的一行車隊卻被攔阻下來,大隊的警方人馬,
早已在此部屬了好一陣子。

「該死……」皺眉的三少奶奶咬緊牙根地啐了一口,直到此時任誰都看的出
來,前方一定是有人預先設好了局,正等著我們往裡面跳呢。

「鬼哥!少奶奶……這……該怎麼辦才好?我們身上全都帶了噴子。」

小黑拍了拍胸口上的槍拖,似乎暗示著若不立即衝過去的話,恐怕事情沒這
麼容易可以善了。

「等……等等,別衝動,我這就下去跟他們講講道理。」自從有了上一回死
裡逃生地激戰經驗後,這會兒我可真的完完全全地學乖了!

「你幹什麼?大姊還在等我們呢!」詫異不已的三少奶奶緊拉著我的手,似
乎死都不肯打開車門.

「別擔心,我去跟他們理論、理論,妳就信我這一次吧。」當我用力甩開三
少奶奶的手時,她的那雙眼神彷彿還不肯置信我會有此舉動。

其實我根本就是想通了!就算犯了什麼天大罪孽,只要抵死不認,警方最多
只能拘禁我各把個月,在還沒正式審判之前,我仍有很大的機會可以被釋放出來
才對。

沒有定罪之前,人人都是無辜的,這就是法律!

只要能熬到交保之後,再逃回時光隧道的另一頭,那眼前的這些麻煩事,便
全像從沒發生過一樣,去地乾脆俐落!

「你……你是瘋了嗎?別去,快回來!」

「沒事沒事,先回家等我吃飯。」顧不了三老婆的堅持,我可是很帥氣地推
開車門直走而去。

反正千錯萬錯、保命沒錯,等過了這關再想想怎麼救妳大姊吧,何況我壓根
也沒見過她長得是圓是扁,何來夫妻情份之有?

「前面的人,手舉高!趴下!」只不過眼前大隊警方可不是鬧著玩呢,荷槍
實彈的場景,真讓我不由得提心吊膽地有些反悔。

「何必這樣呢,我人都這麼大方走出來了……」

「別動!叫你趴下就趴下!」層層的警力果真不是鬧著玩地,沒多久我便被
幾名壯漢給制服下來,身後的車隊也開始一一地接受盤查。

「嘻嘻,方傑啊、方傑,我早說過,你終有一天要落在我的手上。」

一名白衣女子開心地笑道,不過臉蛋容貌的還沒見著,那對豐滿地巨乳規律
的晃動著,反倒立刻吸引住我的視線。

「好一對美麗動人地人間凶器,妳該不會是警察吧?我可記不得跟妳這樣的
大美人有什麼過節。」

眼前的美女姿態不俗、落落大方,尤其那對包裹不住地波霸酥乳,更是讓人
無法移開視線,膽怯地想法也逐漸一掃而空。

真奇怪,怎麼一回到未來之後,出門盡是遇上一些能看不能摸的巨乳美女呢,
要是再有這種機會,定要禹晴穿著的更暴露點,好讓她們兩人仔細較勁一番。

「哼!」沒想到這女人不回答我的話就算了,竟然還出手狠狠地摑了我好幾
個耳光。

「唔!妳……這是幹什麼!」

「少逞嘴皮,這是你的拘捕令,為了這張紙,我可是等了三年時間呢。」美
女警官似乎有備而來,左手依照程序亮一亮證件,上頭赫然寫著高檢署檢察官「
傅君茹」幾字。

「哦,妳是女檢察官?」在我的印象中,重案檢察官的勤務一向十分危險,
極少會讓女性加入,尤其,像她這般年輕貌美、又容易引人入罪的巨乳女警,更
是少之又少。

「別囉嗦!快上車!」

「等……等等,我到底犯了什麼罪?喂!要抓人至少也該先讓我知道,妳手
中的拘捕令到底寫些什麼?」

「哼,好,你愛看就讓你看個夠,銬起來!」

沒想到女檢察官轉頭竟命令手下將我跟她銬在一起,並且在推我上車的同時,
還轉頭狠狠地一腳踹在我的子孫袋上面!

「啊!嘔!嘔嘔!」我整個人差點沒痛暈過去,沒料到這相貌出眾的大美人,
下手的狠勁卻比任何男人都還要來得凶殘。

「妳……妳……我……我要告妳公然羞辱!還有……當眾毆打善良市民!」

「你現在可是背負十七條重案的主嫌疑犯呢,上了法庭哪輪得到由你來提告!」
這女檢察官真當我是二楞子般嚇唬道。

「別……別以為我不懂法律,妳……」

「想告你就慢慢做夢去吧,哼!路上多的是時間想怎麼告提,帶走!」

也不知是在哪方得罪過她,這壞心眼的臭婆娘似乎鐵了心要整我,就在心裡
暗叫不妙的同時,後方的黑頭車隊卻傳出了陣陣槍響,並且是立刻直撲這裡而來!

「快!快開車!碰!」

「碰!碰!碰!站住!碰!碰!」

準備收隊的員警們根本不及反應,原以為我下車之後,事情就該圓滿落幕了,
卻沒料到我這第三老婆膽大妄為,竟指使手下回擊搶槍,甚至是直接駕車衝撞過
來。

「碰!碰!碰!快……還不快上車!」手裡提槍的三老婆,懷裡還夾著襁褓,
隻手竟以迅雷不及地掩耳速度將我揪進車裡面,連帶那美女檢察官也一併被拖到
後座內。

「別亂動!把妳的髒手拿開!」

不安份地女檢察官本想先制服我當要脅,但手腳更為俐落的三老婆,早已將
槍口抵在她的腦門上,令她不能輕舉妄動。

「妳……妳這是幹嘛要救我?」這會兒,我的心裡可真算得上五味雜陳、有
苦難言。

喜得是,我老婆竟然肯衝過來救我,怒得是,怎麼才剛躲掉一場未發生地巨
大災難,這人卻不分青紅皂白又把我往火坑裡推去!

「你們逃不遠的……啊!」女檢察官還不及開口,眼前卻是一黑,立刻被三
老婆給敲暈過去。

「哼,我殷天紅的男人豈是妳能隨意糟蹋得嗎?」

「哈,幹……幹得好!」原來我這三媳婦叫「殷天紅」,而對於有人肯幫我
出這口惡氣的份上,是該對替老婆拍手鼓掌才對。

「你別吵!小黑,甩的掉後頭這些煩人蒼蠅麼?還有多遠才到大屯山?」

不知怎麼,一聽見大屯山三個字,我整個人是一則以喜、一則卻是擔憂無比!

「好!少奶奶……妳們坐穩了!」

突然,小黑不知按下了什麼開關,整輛車的引擎蓋竟飛了起來,並且露出賽
車級的渦輪增壓器,而後車廂跟著也拋了,突起一具超大型汽缸,突變的車體狂
飆時速瞬間竟由一百八加到了三百六!

「哇哇!哇哇!」女嬰的哭鬧聲越來越大,但駕車的小黑哪裡管得裡面人死
活,一路保持著極限速度往大屯山開去。

好不容易終於甩開了大批員警車陣,而就在即將抵達目的地的一瞬間,我的
雙腳卻是嚴重不聽使喚地劇烈顫抖!

「這……這……怎麼又回到這裡來?」

廢棄的工寮內,蜿蜒狹長的地道狗洞,同一地點,彷彿先前發生過的驚險場
景,又重新陷入過往的回憶當中!

「鬼哥!鬼哥!你怎麼了?振作點啊!」

時間、地點、景象,就連鬼哥這綽號……無巧不巧……竟是如此精確吻合地
叫人乍舌!

第五回、舊難重演

「大姊!大姊!妳在哪裡?」殷天紅抱著孩子、拉著我的手,也不管我還須
扶著一名昏厥的女檢察官,行動十分吃力,就這樣在廢棄工寮裡四處搜索。

「等……等等,這明明是個局,別這樣衝動啊!」

「你閉嘴!要是姊姊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的!」

看不出這殷天紅倒挺重情重義的,也不知兩人姊妹相稱是否有血緣關係,但
那真摯地叫喚聲,卻半點也偽裝不來。

「老婆……別找了,先替我解開這個吧……」

由於我手上還銬著一名拖油瓶,跑起路來真要人老命,正當想叫媳婦用槍替
我打開手銬時,四周卻突然伸出許多把槍,一根根反光的黑槍槍管,已然將我們
三人給團團圍住。

「這是……」開燈的一瞬間,便知道我們是中了埋伏。

「哼,嚴老大,又不是初次見面,何必如此小心謹慎地伺候我們一家三口。」
殷天紅心裡有數的高舉槍口。

「嘿嘿嘿,怎麼大的沒抓著,小的倒自己送上門來了。」出聲的男人肥胖異
常,口裡抽著雪茄菸,似乎欺我媳婦懷中尚有襁褓,身不帶槍地逕自走向我們面
前。

「你想怎麼樣?」

「嘻嘻,殺意門副門主……奪命驚紅殷三娘,今天看來也不過爾爾。」

「哼!」

「嘻嘻嘻,怎麼,生完孩子之後連警覺性都變差了麼?」

「身材倒是變得比以前更豐滿許多,要是三年前妳肯乖乖當我女人,讓殺意
門跟天龍閣合而為一,現在也不用弄得彼此關係這麼緊張……」

「放屁!」殷天紅的直接了當,就連身後猛烈顫抖的我,都替她感到捏一把
冷汗。

「等……等等,有話好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天龍閣與我應該無冤無仇是
吧,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眼看眾多槍口一觸即發,說不得殷天紅有能力可以自保,但對於百無一用是
師爺的我來說,可真是大難臨頭的致命時刻。

「噗……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嘴裡叼著雪茄地死胖子,彷彿對我
的這番牽強說詞大感意外地嗆了幾口煙。

「嘻嘻,你靠殺意門竄起的這些年頭,還有哪個黑幫老大沒得罪過?現在才
說這種話,是不是太過天真了呢?鬼哥……」一種嬌媚如絲地柔軟叫聲,直聽的
人整個毛髮都豎立起來,渾身不由得一陣雞皮疙瘩。

「啊!是……是妳!」此時,不僅嚴老大的人馬佔領了整座工寮,另一邊的
黑幫勢力,也快速地進駐到這廢棄狹窄的廳堂內。

「初次見面,鬼哥,嘻嘻嘻……」十分肉麻的聲音,十足勾魂地眼神,任誰
看了一眼、聽上一回都會大感吃不消才對。

眼前的美婦妖豔異常,不似我所見識過的任何女性,過度濃媚地華麗裝扮叫
人過目難忘,而她這身妖姬濃妝,卻非我第一次所見過的。

「不是吧,苗夫人,我們幾天前不是剛見過面,妳這番話可就見外了。」

是的,我不僅完全認得出眼前這名妖婦,更知道她有個十分男性化的名字叫
「苗琨」,身分地位,可是江湖中極其響亮的五鳳門門主。

當時的這裡,在同一個地方,我們交易的對象分明就是她!

而且,要不是因為她使計暗算我們老大,我跟鬼哥一夥人也犯不著去鑽那火
坑,還唏哩糊塗地躲進時光隧道裡,莫名其妙地跑回到過去時空。

「哼哼,原來大家都是舊識,這下可真是太有趣了。」嚴老大對於我能認得
出這姓苗的妖婦,顯然更感意外。

「您真愛說笑,不過,既然鬼哥知儂五鳳門來歷,胡不將「醉迷香」與本門
至寶「龍唌蔘」一併交還給儂……」姓苗的滿嘴都是邊疆民族特殊地用字與口音,
聽起來格外叫人難以適應。

「哦,我明白了,妳們是想聯手搶我的「醉迷香」藥方,對吧。」

醉迷香這名字我不陌生,但是這龍唌蔘長什麼樣子,卻好似聽說過,但一時
間仍想不起來。

「嘻嘻,鬼哥是聰明人,這麼說吧,以後醉迷香不再是你跟殺意門的獨門生
意,我們天龍閣也要入股,這種買賣早該算我一份,哈哈哈!」嚴老大仗著人多
勢眾,連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口。

醉迷香,在交錯前的那個年代裡,一直是組織裡最賺錢的女性春藥,那是一
種只對雌性賀爾蒙產生作用,能讓女人瘋狂愛上的一級禁藥,卻不知它原來出自
於五鳳門,更沒想到在這個時空中,竟然還是我獨家販賣的賺錢祕方。

「嘻嘻,不僅這門生意,以後殺意門的買賣儂五鳳門全包了,嚴老大要想你
一家老小伺候他儂沒意見,但你從本門偷走的那些東西,可要一件一件算的仔仔
細細才行……」

(不妙……真是太不妙了!要是將藥方給那死胖子,或許還要活命機會,但
遇上眼前這姓苗的妖婦,鐵定會來個殺人滅口才是!)

(再者瞧她那副淫亂相,說不得還會被這妖婦給先姦後殺呢,這會兒到底該
怎麼辦才好呢?)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但再看殷天紅的表情時,緊繃雙眼卻
又恢復的神色若定。

「不用廢話了,今天,你們誰都走不了。」

突然,銀鈴般的嬌喝聲從天呼嘯而過,空氣中快速飄來朵朵地銀白水母,任
何人只要一接觸到,都會瞬間被它給電死過去!

「大的在上面!大家小心!」

一時之間,劍拔弩張的態勢迅速碰撞開來,爆竹般地槍響此起彼落,黯淡的
殘燈一瞬間全被水母電球給破壞殆盡!

「燈全熄了!快!在上面!碰!碰!來人啊!快點去弄盞燈來!」

「鬼哥!快接著!」混亂之中根本無處可躲,就在情況危急萬分之時,外頭
的小黑好像丟了一只箱子進來,摸索之下,赫然是一件可以擋避子彈的鋁製鐵箱。

「小畜生!你為何不先丟把槍給我?」

就在我暗罵詛咒的同時,燈光卻突然又亮了起來,更糟的是,嚴老大手上的
槍,卻剛好指著我的額頭上。

「唔……嚴老大、嚴老大,小……小心點……別開槍啊……」

「嘿嘿,妳們別玩了,給我都出來吧,殷三娘!九尾狐!」嚴老大彷彿抓住
了寶似地用槍抵著我,沒多久,銬在一起的女檢察官也終於甦醒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哀啊!」

不答話還好,才剛要說就被人狠狠甩一巴掌的女檢察官,只能憤恨難消地瞪
著苗夫人這妖婦.

「閉嘴!儂最恨妳這種大胸脯的死賤人,再吭一句,胡把妳製成淫屍賣到青
樓去。」

沒想到惡人還須惡人整,平常頤指氣使的女檢察官,此刻遇上了比她更狠、
更毒辣地苗夫人時,登時也變得鴉雀無聲、不敢吭氣。

「出來!再不出來我就斃了他!」嚴老大果真作勢就要開槍的模樣,直讓我
的雙腳不聽使喚地劇烈顫抖。

「不……別……別這樣啊……好,藥方給你……什麼都聽你的……」

就在此時,沒想到嚴老大的腦袋瓜卻在我面前先開了花,而且大量的黑色血
漿,還立刻噴灑在我身上。

「啊!啊!」

「可惡!」

離我近在咫尺的苗夫人,同一時間也對我連開數槍,不過我只覺得有股力量
突然將我撞開,跟著睜眼看清楚之時,殷天紅的胸口上,已然掛彩地倒臥在血泊
中。

「不……妳……妳幹了什麼事?」倒地的女人口中嘔出鮮血,那雙悲憫的眼
神,直叫我一輩子也無法忘懷!

「快……走……」

「為……為什麼要這樣做?」親眼目睹老婆倒下之後,我的整個人彷彿瞬間
像被抽空了一樣,雙眼發呆地無法自抑。

「快閃開!」身旁的女檢察官這會功夫可沒閒著,直覺的她也將我撲倒在地,
然後不斷拖著我拼命往外跑,由於彼此銬在一起的關係,手肘竟似快被拉斷地不
住向前逃。

「碰!碰!碰!」

「方傑!方傑!啪!啪!你到底要發呆到什麼時候!」

熟悉的感覺,臉上同樣一陣火辣,衣領不斷被人給揪起,這滋味簡直像被硬
拖著到處走似地,讓我又再度重溫一次逃亡的狼狽.

「你這傢伙……我拖不動了,喝……喝……你……快點給我醒過來啊!」

女人力氣終究不抵鬼哥當時的神勇,在接連摔了好幾次跤之後,我的腦袋彷
彿才被人敲醒似地驚醒過來。

「不……不能死!對!對!逃回去就有機會可以救活她!」瞬間,我的手腳
好像恢復了自由,立刻朝山頂那間破房子方向,直衝而去。

「喂!喂!你往山上做什麼?快點下山啊!路口處就有一間警所……」

此時的我哪裡聽得進去這女人說些什麼,就在不要命地狂奔途中遇上了幾次
零星火力,而在抵達鐵皮屋的前面時,後方的追兵也顯然逐漸增多了起來。

「你幹什麼?不……我才不要進去!」二話不說的我,直接撬開炕頭內的通
道,就在準備鑽進去的同時,傅君茹檢察官卻抵死不從地不肯進入!

「快點進去!妳不要命了麼?」

「咚!咚!」就在爭辯之時,沒想到兩顆手榴彈竟順勢地彈了進來!

「碰!碰!轟隆!」霎時間卻換成了她跑在我前面,死命地拉著我往前爬行!

大量地火舌燒得我哀叫連連,這壞心地女人可真夠機伶,竟然拿我當墊背,
甚至一路用強行拖曳的方式,讓我手腕佈滿大小不一的掙扎血痕。

「喝……喝……好熱……前面是通往哪裡啊?」

「閉嘴!臭三八,痛……妳別拉這麼用力啊!」

「少囉嗦!我都沒喊疼了,一個大男人叫什麼叫啊!」

「再這樣折麼我……等出去了一定要你好受!」

左手受制於對方,右手卻得拖著大鐵箱,直被被這前後兩股力量拉扯到快痛
暈過去時,時間彷彿也已經過了好幾個鐘頭.

時間:2010年8月(時空隧道盡頭)

爬著、爬著,兩人最後連說話的力氣都使不上來,狹窄的陰道彷彿無止無休
一樣漫長,燥熱又濕冷地極端感受,正不斷襲身而來。

「唔……這是什麼?」

走走停停不知過了有多久時間,突然間眼前飄來大量污泥,瞬間擁塞住整個
腸道,跟著我跟傅君茹兩人卻退不回去,直接隨著股力量給沖刷出來了!

「啊……咕嚕……唔唔!」

跟上次的經驗完全不同,這次的下場可真悲慘多了,馬上口鼻侵入著噁心液
體,載浮載沉地在河泥中漂流,情況好不難受!

直到雙眼能夠睜開之時,已在洪河之中,但見烏雲密佈的天空,彷彿正下起
著一場大雨,大量的泥沙衝垮了廢水溝的狹長渠道,熟悉的山河也已飄離走位!

順著水流,我的胸前緊緊抱著鐵箱隨波逐流,直到爬上了岸邊,才勉力地將
肺部污泥都給嘔了出來。

「咳!咳!」陰離地天空仍在轟隆作響,突然間,我好像開始意識到自己犯
了一個天大錯誤,就是忘了把「天災」給估計在內!

「咳咳!這……這是土石流?對啊,我怎麼忘了十二年前這裡好像發生過嚴
重的走山意外。」

死裡逃生的我,第一時間還沒有意識到該就此逃命,眼看歸來的「時空隧道」
竟被滾滾泥沙給掩埋殆盡,心中的詫異是久久無法壓抑。

「該死的大雨……難道以後真的都回不去了麼?」

「對了,那個惡婆娘呢?」

疲憊的我,拖著虛弱身子在河床邊四處尋找,由於雨勢很大、河水湍急,若
不小心隨時都可能讓人沒命。

這倔氣的女檢察官似乎生命力特別旺盛,只見她在下游的河口緊抱著浮木,
而且就算人已昏厥過去,雙手仍舊不肯放開地在水面上載浮載沉。

不敢大意的我,小心謹慎地將她給勾回岸上,一見她口鼻內仍有氣息,不用
施以急救,這才稍微地放寬心思。

「不對啊,我幹嘛要這麼好心地救她呢?」

腦海中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出手相救,唯一的解釋,應該是那對豐滿傲人
地巨乳酥胸才是。

「這女人到底多大歲數?到底是十五還是十六?」

看來這傅君茹「檢察官」的發育情況特別好,年紀雖跟我差不多,但挺立的
大胸部卻已然發育成熟,豐滿依舊,只是身上所穿著地軍校制服,倒真讓我感到
有些意外。

「哦,這女人還當過軍人?」

「是啊,無怪乎長像雖然漂亮,但行徑作風卻跟個大男人沒什麼兩樣。」

我先將少女姿態的傅君茹抱到斷橋下躲雨,再找些碎木烤了一團火堆,一面
緩緩解開她的衣扣,一邊使勁幫她把腹中污泥催吐出來。

在確認口鼻仍有呼吸之後,才把注意力放回那對讓我遐想不已地偉大酥胸。

「哈,每天要挺著這樣一對豪乳,應該會很累才是吧,嘿嘿。」

我好心地開始替她按摩搓揉,拍打著這兩球柔軟舒適地大奶球,不知不覺,
滿腦子的淫慾遐想也被這兩團白肉給撩撥地心癢難耐。

「對了,妳踢我的那一腳還沒跟妳算呢,要不這樣,就用妳的身體來償還好
了。」

我自言自語了一會後,未免這女人醒過來時揮拳打我,倒是在河床上找到了
一捆魚線,擷取一段好將她的雙手牢牢縛住。

「嗯……唔……」身體受不住搔癢,悠悠轉醒的傅君茹睜開眼的一瞬間,便
見到我用舌頭舔弄她發硬地大乳頭.

「啊啊!你……你是誰?啊……做什麼?」

「先別亂動,妳還很虛弱,沒看到我在幫妳取暖嗎?」幽暗的燈火中,傅君
茹顯然還沒認出我到底是誰來。

「不要……走開!唔啊……快住手……不准亂摸……」

「叫妳不要亂動,別這麼不知好歹啊,要不是我救妳上岸,妳早被活埋在爛
泥堆裡呢。」

「不……不要……啊……不要舔……啊啊……」不僅舔而已,我還用巨大的
乳球來拍打她自己地臉頰,張嘴將深刻的齒痕,留在粉紅細嫩的乳暈上。

「啊!」

「叫什麼叫?妳折磨了我這麼久,才咬妳一口就叫成這樣。」

「你……你是方傑!」傅君茹抵死不從地頑抗掙扎,只可惜虛弱的身體仍脫
不出掌握地任我擺佈。

「呵呵,這麼快就猜到了啊,我這個人做人絕不過份,只要妳好好地對我懺
悔,並彌補打我、踢我的那些羞辱,也許我可以考慮放妳走……」

「放屁!你這作奸犯科的臭東西……」臉色猙獰的女檢察官似乎想揮拳打我,
只可惜雙手現在被牢牢地束在一起,想動也動彈不得。

「哦,你看清楚點,我現在可是個乾乾淨淨的中學生,什麼罪也沒犯著呢。」
在確保這女人無法傷害我之後,才勉強地撐起上半身來,讓她好好瞧清楚我的模
樣。

「你……你怎麼變成……啊!」

「嘿嘿,別叫這麼大聲,好好注意妳自己吧,妳的身體也少了十二歲,正是
青春無敵的大好年紀. 」

「你要幹什麼……不……不要這樣!」

「準備好了麼?我的分身那裡可準備好了呢,嘻嘻……」壓著少女雪白玉潤
的膧體,抬起她虛弱又顫抖地一雙美腿,滾燙的肉棒,可等著突破時的瞬間刺激!

「啊!啊!」

蕭瀟的細雨,象徵著一場風暴即將過去,然而我跟她的未來,卻才正要開始
面臨驟變而已。

第六回、驟雨惡戲

時間:2010年8月

「不……不要……啊……」乳白色的膧體不停地抽搐扭動,儘管雙手被縛、
雙腳岔開,死命爭扎的少女仍舊不斷搖晃著巨乳與白白屁股。

「你這禽獸……唔……快放開我……」神祕的一叢黑森林,彷彿像在勾人犯
罪一樣地拼命顫抖。

我把傅君茹的雙腳緊緊壓在肩膀上,採「腰高位」姿態,好確保插進去時不
會出什麼亂子。

不過這對酥胸也真夠嗆的,身體擠在上面的感覺,竟似黏呼呼地還會反彈,
感覺十分過癮.

「怎麼越抖越厲害?我正要替妳取暖呢,麻煩妳也配合一點好嗎?」

其實不僅她抖的厲害,山區驟降的氣溫,沒有靠這樣彼此「依偎」的話,還
真叫人有些吃不消。

「滾開……你這趁人之危的大混蛋!」

「救命啊!有沒有人……快點來救我!」

「妳喊破喉嚨也沒用啊,這是山區耶,外頭的雨又這麼大,哪裡會有人聽的
見?」

儘管傅君茹使盡吃奶力氣、用盡各種方法,但對我而言就像挑逗一樣,絲毫
脫離不了我的掌握。

「別忘了,我可是救了妳的命,還費勁使力地幫妳取暖,吃點虧就當做是欠
我的吧,嘻嘻。」

「噁……唔……」可以感受到,這女人的倔脾氣特別強,儘管被羞辱成這樣,
仍舊絲毫沒有掉淚.

但我可不管她心裡有什麼感覺,雙手玩夠了那對大奶子後,便把目標移往下
面,由於這女人腿勁不小,配合度又極差,只好強採倒轉姿勢,將頭給塞進她私
處上仔細舔弄。

「住手……不要舔……啊……」雖然嘴巴裡還帶有些沙,但溫熱的陰唇與冰
冷肢體有很大不同,舔久了,鹹鹹地淫水味道倒真的讓身體慢慢熱起來了。

「等等,妳應該……還是個處女吧?」

「你……關你屁事!」雖然是在備受脅迫之下,但傅君茹的反應倒還算得上
鎮定,未免中途出什麼差錯,我可是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怎麼不關我的事?馬上就要跟我有關了,這可關係著我是不是妳第一個男
人呢。」

「你!」

「嘿嘿,別這樣,妳若不是處女,那我就虧大了,畢竟這可是我十五歲以前
的第一次處男呢。」

「不要臉的畜生!」

不管怎麼樣,傅君茹越是罵我反而越覺得痛快,她是官、我是賊,若不做點
對不起她的事,感覺上反而就對不起我自己了。

過沒多久,原本乾枯的小嫩穴也被我舔的濕淋多汁,儘管這女人肢體上拼命
抗拒,但下體倒是很老實地起了一些反應。

「差不多了……嘻嘻,第一次的接觸,妳想用哪一種姿勢?」

「你這混……蛋……啊!」傅君茹還來不及出聲,蟄伏以久的發燙陽具卻滋
一聲地直接插進緊密無比的陰唇內!

嘿嘿,睽違七個多月未曾開封的小弟弟,彷彿一瞬間得到解放。

「啊……啊啊……討厭……抽出來……啊啊啊……」劇烈地抽插讓體質多汁
的傅君茹更拼命地箍夾雙臀,緊密無比的舒爽感覺,倒讓第一次「強行侵入」的
我,備感另一番痛快滋味。

「喝……喝……好緊……別亂動……又掉出來了……嘿……」

由於女方極力地不配合,抽插的動作未能連貫,好幾次正爽時肉棒便被甩掉
出來,然而每次的抽插都顯得特別用力,劇烈的活塞運動反而讓傅君茹哀叫連連
地難以逃避。

「啊啊……唔!」

「哎啊!」沒想到極度舒爽的我竟會輕忽大意,冷不防,左肩上卻留下她深
咬過後地大塊齒痕!

「妳……妳這臭婆娘……看妳還受不受得了這個……」

見紅的血漬讓性慾變地更加激動,抽出的陰莖上帶有一絲絲處女膜破裂後落
紅斑點,染血的慾火與快要爆炸的炙熱槍管,這一回可是馬力全開地直衝子宮最
深處!

「啊……不……抽出來……啊啊啊啊!」

每一次的使勁插入,都能感覺到兩人軀體交合的美妙搖晃,而女人的叫聲也
漸漸由死硬頑抗,變得不得不嬌喘地呻吟起來。

尤其是她胸前的一對奶子,每每擠壓下去時還會彈了回來,從來沒玩過大奶
妹的我,可還真有點喜歡上這種被肥奶子甩撞、碰撞到的快感呢。

「嘿嘿……怎樣……妳不咬了麼?再來……再來!」由於受痛的刺激讓我變
得像蠻牛一樣,並且更加瘋狂地衝撞著緊密肉穴。

「啊啊……唔唔……啊啊啊啊……不行……啊啊啊!」

「歐嗯……要……射……射出來了……啊啊啊!」

沒想到賣力使勁地瘋狂抽插,竟讓發脹的肉棒受不住刺激而噴出精液,儘管
酥麻的感覺叫人興奮,但過短地時間卻令我感到有些美中不足。

「燙……燙……好燙!」緊接著,傅君茹的反應卻出人意料地奇怪,記憶所
及,我所玩過的女人中,可從沒有任何一個有過這種喊燙的經驗啊。

「咦?」

我把指頭伸進黏糊精液的肉穴中摳弄,但只覺得一陣微熱,還不到燙的程度,
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摳了一點含在嘴裡,舌尖果然立刻麻麻地發燙起來。

「這是什麼感覺?好像……有點熟悉……」

突然間,我想到了女僕端給我的那杯補酒,好像……就是叫做「龍唌蔘」的
樣子。

那姓苗的妖婦好像有提過它是什麼至寶,卻不知原來回到了十二年之後,嗆
辣地藥性,竟久久都沒散去。

「這麼燙辣的感覺……難道是喝了那藥酒的關係麼?」

不敢置信的我摳了摳舌頭,微麻的觸覺果真還沒散去呢,真不知道喝了那補
酒對我會產生什麼影響,說不定,這「龍唌蔘」還不只是根千年人蔘精而已。

「乎乎……不行了……救……救命……燙死了……快救我……」

此時傅君茹的反應真讓我啞口無言,明明剛才還恨不得咬死我的模樣,怎麼
這會兒卻反過來求我拯救她的痛苦呢。

只不過,射出來的精液居然能讓女人燙成這樣,這還真是古今奇談、前所未
聞。

「妳還想要我做什麼,我可一點都聽不明白呢,想讓指頭幫你按摩麼?嘻嘻。」
雖然我很好心地用指頭想平息她下體上的騷亂,但相信她自己也很明白,我是十
分樂意這麼做的。

「不……不是……啊啊……別弄……嗚嗚……好難受……嗚……」

一直忍到了這種時候,傅君茹才禁不住地落下淚來,這反倒讓我有些憐惜地
不知該如何是好。

「咦,對了,生物課的時候好像有上過,當肌膚感到發燙的時候,受熱反而
會變成冰涼起來。」

看了看四周,我這指頭鐵定是不夠熱的,唯一能夠稱得上熱源的,應該就是
發射過後的萎靡陽具。

「哈,這下可有趣了……」腦子裡突然想了一計對策,挺著沾有血跡與精液
的肉棒,壓在傅君茹的那對巨乳上。

「老實說,雖然剛剛的這點補償雖嫌不夠,但妳我之間也算是兩不虧欠,看
妳現在這麼難過我也有些於心不忍。」

「哎啊……你……」

「看起來確實很難受的樣子,那,要不這樣,你先幫我吹吹,我就用它幫妳
止疼如何?」傅君茹似乎聽不懂我的意思,但那毒辣的眼神好似恨不得張口將我
咬死一樣。

「喂,別亂來啊,我可是說正格的,我不曉得怎麼救妳,我可完全是出於一
片好心啊。」

「你……說謊!嗚嗚……」

「那!再這麼兇我可要走了呢,妳之前這樣子對我,現在只是兩不相欠罷了。」
當我作勢要起身之時,傅君茹的身子卻突然抖的更加厲害。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啊,咦?也不能這麼說,好像該做的都做過了,嘿嘿……」
我故意裝傻地說道。

「畜生……」女人咬唇切齒的模樣,還真別有一番韻味,看著她大為光火的
嗔怒嬌態,反而更叫人想好好的整她一頓.

「說不得剛才的泥沙裡有什麼髒東西跑了進去,不趕快清洗乾淨的話,感染
起來可是不堪設想……」我這一說,傅君茹果真更加緊張的要命,說不得還怕我
染了什麼病會傳染給她呢。

「你……該死的東西……嗚……快點放開我!」

「放開妳我豈不完蛋了麼?我可沒有這麼笨呢,現在兩條路給妳選,要麻讓
我好好幫妳,要麻……就再見!等待明天一早,說不得有人經過時,還可以來救
妳……」話一說完,我便開始整理衣服,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

「哼……」

「不要我幫妳麼?真的嗎?那……我可要走了囉。」

走了幾步,我突然反悔自己幹嘛跟對方賭氣,若是不管她,直接就第二回開
打,這女人可一樣莫可奈何。

(咦?這樣都不吭氣,真是好倔的耐性!還是說……燙辣的感覺已經消失?)
看她明明難受的要命,怎麼也不像沒事的模樣,就在我走掉約十尺的距離時,隱
約才聽見蚊蠅般地求饒聲。

「回……回來……」

「哦?什麼聲音?」外頭的雨仍舊下個不停,但這會兒我完全是故意假裝聽
不見的逗留原地。

「回來……嗚……」看來,這女人還不算太愚蠢,聰明人總該知道先把問題
解決之後,再談禮義廉恥這些事兒。

「那……這可是妳要我幫忙的,妳想我怎麼幫?」

「水……冰水……灌進去……洗洗……」傅君茹的臉色越說越紅潤,很顯然
像這麼羞恥的事情,她還是頭一回遇上。

「哦,水這裡多的是,就是不太乾淨,但……妳確定要這麼做麼?」

「快……你到底……唔……」

「好好好,別催、別催,我去幫妳想辦法。」我看了一下四周,好死不死,
斷橋下剛好有一座救難拴跟一大捆水管。

由於是救難拴的關係,即便銜接的水管很長,但流量依舊強烈,而且又無法
控制,拿來替傅君茹清洗下體時,卻見她禁不住地劇烈尖叫起來。

「啊!燙……更燙啊!快住手!唔……啊……啊!啊!」沒想到就在水柱的
衝擊之下,一道金黃色的灼熱噴泉,卻在我面前毫無遮掩地尿了出來!

「喂!喂!小心點啊……嘻嘻……」一面躲開尿液的噴灑,一邊甩著水柱替
她清洗身體,由於身體彎曲的關係,黃澄的尿水卻剛好噴在她巨乳上頭.

「嗚嗚……羞死人了……放開……不要啊!嗚……嗚嗚……」極力想抗拒的
少女不停扭動,但豐滿碩大的奶子,卻只是更誘人地在我面前拍打搖晃。

(馬的,這娘們的奶子太刺激了,光是用眼睛看就硬起來了……)我的嘴裡
猛吞口水,如此激情景象可說是千載難逢,胯下的分身忍不住就像快噴精似地充
血發硬。

體質似乎容易流出水的女人,在尿完之後,肉唇裡似乎又溼淋淋地,摳挖起
來十分地柔軟。

「啊啊……嗚……不要……更燙了……快替我想想辦法啊!嗚啊……嗚……」

「看,用這法子剛好適得其反,妳是只念法律沒學過物理嗎?不如,讓我來
教教妳好了。」

眼看女人的抗拒力量越來越小,這一次可是很容易便將她抬成狗爬姿勢,並
且肉棒很順利地一吋吋塞進嫩唇裡去。

「啊啊!你……你幹什麼?啊!」

詫異少女這才驚覺到我的目的,然而翹高的屁股搖沒兩下,阻礙的力道卻慢
慢地變小許多。

我可以感覺到,灼熱的燒燙感覺正逐漸減緩當中,每當我以「腰高背後位」
深挺而進,她的屁股上便立刻抽搐地回應著痛快感受。

「啊啊……啊……」無處可抓的我,又把雙手指頭握在乳房上,這樣施力點
便有了著落,挺腰擺臀不僅能讓分身爽快,連搓揉大奶子的手掌也都過癮的要命!

「這不就對了,是不是慢慢變舒服了呢?妳乳頭都變大了呢。」一看傅君茹
沒有太多掙扎反應,我猜想灼熱的燒燙感覺應該淡了不少,搓奶的快感應該也不
小,不由得便放慢速度好好享受。

「乎……乎嗯……唔唔……啊……」少女悶不吭聲地接受著,抗拒的力道再
次減弱,我知道,接下來是該由我好好發揮的機會到了。

「啊……你……啊啊啊啊啊!」

我將她的左腳抬到肩上,以小狗撒尿姿勢方便肉棒挺的更深,酥麻的刺激再
度升高,擺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哈……哈……怎麼樣?舒服吧?」肉穴完全濕透地感覺,彷彿不斷將淫水
噴在我的大腿上,越是使勁抽插,夾緊的陰道就變得更加滑溜痛快。

射過一次精之後,儘管陰莖多了一股脹痛,感度也明顯不再那麼刺激,但舒
麻的第二回,卻是一路順暢到彷彿連靈魂都快飄走般地過癮痛快。

原本的狗爬式不知何時變成了雙手握奶的火車式!隨著乳搖與抽插撞擊力地
不斷加大,兩人姿態順勢向後仰,挺高的大奶子,反而形成更加屈辱地女上男下
背靠式,雙肩抖囉擺盪著超大奶。

「啊啊……不……不要撞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儘管女方遲鈍地不肯
主動套弄,但在我強力挺腰擺盪的刺激下,肉體仍舊逃避不了地哀叫連連、嬌喘
搖晃。

為扳回第一回合的早洩失態,更為讓這頑抗的巨乳檢察官羞辱地高潮洩身,
我可是使勁渾身解數賣力演出!

「哈……哈……喝!喝!喝!要……要去了……啊啊啊!」

「乎……乎……啊啊啊啊……不……不要……不要射在裡面!啊啊!」意識
到我即將射精的少女,拼命地搖著頭,腰部以下彷彿早已失去力氣,只能無助地
承受著我第二次的射精!

「啊!啊啊啊啊!」

痛快的宣洩,讓我緊緊地抱住對方,嘴裡下意識地咬著她的耳垂,雙手在巨
乳上來回搓揉遊走,身軀好似久久都無法從快感中抽離,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
這場驟雨之中悸動不已。

「唔……熱……不……不要抽出來……」

沒想到背對我的傅君茹,居然壓在我的身上不肯離開,儘管雙手靠背地被綑
綁住了,但使勁的豐臀卻牢牢跨在陰莖上頭,彷彿深怕我會將肉棒給抽出來似的。

「哈……妳……」

突然,我竟有一種自作自受的感覺油然而生,很顯然她對發燙的痛苦已經心
有餘悸,這會兒索性就讓它留在裡面,動也不動地姿勢,卻讓陰莖怎麼都消退不
下去。

「喂……喂……大小姐……我剛剛不過是在幫妳,但妳這樣動也不動……很
難受的……」

這女人根本不管我的無奈抗議,甚至把屁股往下壓,我那間挺肉棒竟差點彎
成了一百八十度,這次反倒換成了我痛苦到想尖叫。

「啊……輕……輕點……會……會斷的啊!」沒想到我越是痛苦哀號,傅君
茹卻變得更加興奮似的,也不曉得是否前世哪裡得罪過她,這女人竟像發瘋似地
主動套弄,姿勢,彷彿恨不得立刻將留在體內的陰莖給硬生坐斷!

「啊啊!」

顧不得下體的強烈劇痛,我立刻狼狽地翻轉過身,費盡好大力氣才推開對方,
拔出體外的那一瞬間,整條肉棒幾乎紅通通地腫痛難當。

「喝……喝……真他媽的危險……稍不留神就差點死在妳身上……乎乎……」

心悸猶存的我,劇烈的呼吸都還沒平息,立刻把地上的水管當成繩索,將這
女人五花大綁般地吊在斷橋的鋼筋鐵條上。

「乎……你這壞蛋……不得好死啊……啊……燙……唔嗚……嗚……」

女體下方不斷地流出濃稠精液,再一次的射精,非但沒有平息她體內的騷動,
彷彿更為她帶來另一番滾燙發麻地搔癢滋味。

「搞什麼鬼啊,我這可是很好心得幫妳呢,要這麼用力得坐下去,以後就算
想替妳解癢都沒辦法了呢……」

「嗚嗚……你……」

女人滿腹委屈地說不出話來,雙眼怨恨地死瞪著我,而這會兒我也不再對她
憐香惜玉,管她肉穴是否燒到爛掉,就任她吊在這裡好了,過些時候再來整她。

嗯,是該讓自己先冷靜、冷靜才對,省得時時刻刻提心吊膽,不曉得會不會
做愛坐到一半反被她弄死也說不定。

「看來妳這是不想我幫妳是吧?」

「畜生!」

「好吧。」我先將自己淋濕的內褲塞進她嘴裡,再將她的內褲套在臉上,確
保這些拘束不會被她給吐了出來,烤了一會生火之後,再把半乾的衣服仔細地穿
戴在她身上。

「唔唔……唔!唔!」說不出話的女人,這會兒可是連眼睛都看不見了,只
能發出唔唔唔地抗議聲,渾身被綁的像顆肉粽一樣地左右搖晃。

「啊……啊咻!流鼻水了……啊咻!」揉了揉鼻子,哆嗦的感覺好像自己就
快染上感冒似地。

「我對妳可真夠好呢,怕妳傷風感冒……」

「那!曬乾的衣服都給妳穿了……啊咻!我對你好這點……可千萬要記住啊,
啊咻!再見。」

我身上的衣服幾乎差不多都穿在這女人身上,因為她的制服已經完全濕透,
未免不再的這段時間染上風寒,只好委屈我自己光著上身,勉強套上她穿過的短
褲,就這樣在細雨中跑回家去。

儘管這裡可是偏僻山區,索性我家就住在不遠,而這般尷尬的模樣也沒被人
瞧見,一到自己熟悉的家門口時,立刻便翻牆爬到自己的小窩內。

「乎……乎……真是有夠累人,還好現在只有十四歲,要不這樣搞下去的話,
可非死不可。」

「對了,肚子餓死了……」

眼看時間還是凌晨三點,趁著爸媽仍在熟睡的時刻,從冰箱裡翻箱倒櫃地填
飽肚子後,回到床上沒多久,便累得像條狗一樣唏哩呼嚕地暈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