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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奇幻]浪荡狂徒(全)-3

  
第六章

“听说你最近正卖力追一个女孩子,可是真的?”刚带著新婚妻子自广西祭祖回来的浦卫云,劈头就问夏侯秦关。

夏侯秦关扬扬眉,巡视周遭围观的伙伴,“我的事当真让你们那么感兴趣,正事不谈,就先谈论起我的花边新闻。”

“赫连和方溯都看过那女孩儿,他们要我劝劝你,得拿捏分寸。”戈潇陡然开口,其他人则是维持诡异的沉默。

“怎么说?”他不悦地瞟向多嘴的两人。

“以前无论你去招惹谁,即便是大官的姨太太或明星,我都无话可说,毕竟她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那个叫于涵的女孩儿太单纯,憨直得像个小孩,不是你能玩弄的对象。”戈潇几句话便戳进夏侯秦关的心底。

傅御一睑好奇,“夏侯,什么时候你品味变了,对小家碧玉也感兴趣?那种女孩不是一向在你的禁忌中,死也不碰的?”

这些男人的问话说来温文有礼,却都暗藏著无形的刀剑,差点没将夏侯秦关剁碎。

“喂,你们做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我不服!”他气得哇哇大叫,眸中敛著几许心慌。

他也说不上自己对于涵的感觉,只觉得和她在一起很有趣、没有压力。她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需索著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对于他的追求,她勇敢接受,却也聪明地适可而止。

偶尔他忙他的事,几天没去找她,她亦能平静接受。

这样的女人他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浦卫云冷哼一声。“不服?这么说你爱她?”

“爱?”夏侯秦关讪笑两声,“拜托,你这位浦爷以前哪知道‘爱’这个字怎么写?别娶了娇妻后就把这个字挂在嘴上,乱嗯心一把的。”

“恶魔,你也没必要浪费唇舌,他是根本不懂爱,对‘做爱’倒是驾轻就熟。”傅御忍不住调侃两句。

“怎么,你是吃醋还是嫉妒?别忘了,你不但骗过不少姨太太们的心,甚至连男人送你的珠宝首饰都接受!说穿了,最不济的人就是不男不女的你,我请问你,你若懂爱,是爱男人还是女人?”夏侯秦关可不会任人宰割,一旦被逼急了,他的嘴巴可毒得死一只犀牛。

傅御提了提嗓,摆出风姿绰约的舞台身段,嗲死人地唱道:“我--傅御爱男也爱女,谁的银子多,赏金一局,我就爱谁--”

“拜托,你钱奴啊?”赫连驭展忙不迭地掏掏耳朵,一副不堪其扰的痛苦样。

夏侯秦关朗声大笑,“赫连终于替我出了口气。”

“你别感激我。我只想问你,那天你的小女人醉了,你没把人家给吃了吧?”他犹记得那日在餐厅的巧遇。

“我……我能不回答吗?”夏侯秦关一时语塞,眼光闪烁。

戈潇摇摇头。看他那种逃避的眼神,事实如何已经够清楚了。

“最近你是不是闲得发慌?有个任务就交给你吧!”他淡淡地下令。

夏侯秦关瞠大眼回视他。

“帮主,由我去吧。两个月前夏侯才帮我一次忙,这次的任务理当由我负责。”浦卫云向来不愿欠人情债。

“算了,那事就别提了,我没那么小家子气。我懂帮主的意思,我去。”夏侯秦关挥挥手,要浦卫云别跟他争,继而问道:“能告诉我内容吗?”

“是这样,浦卫云的老爸透露,军机处秘书长方兴握有边防措施图,打算以丰厚的代价卖给日本军方。由于找不到证据,浦详荫拿他没辙,只好藉由咱们的手除掉那粒老鼠屎。”戈潇简单地将整件事叙述一遍。

“凑巧的是,方兴的女儿和你的小情人是同学,芳名叫方雅芸。你现在知道帮主为什么挑上你吧?”方溯的黑瞳泛出一道促狭的光芒,暗喻之意甚浓。

“方雅芸……”夏侯秦关对这名字有种熟悉感,在脑海中搜寻著记忆。

“啊,是她!”

“怎么,你认识?”戈潇挑眉问道。

他冷冷一哼,“她曾经自动献上个人基本资料与电话号码,言明可供我随时召唤。”

“天,你当真玩女人玩成了毕生职志,不愧是狂徒。”傅御摇头笑叹。

“别忘了阁下别号‘风流’,比我好不到哪去。”夏侯秦关冷冷地反唇相稽。

“既是如此,你就往方雅芸身上下手吧!尽快拿到那份措施图,予以销毁。”方溯建议。

夏侯秦关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怎么做我自有主张,你们别操心了。”他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约个小会。”

“可别因私忘公。”戈潇提醒。

“放心吧!”他摆摆手,如来时般潇洒地离开。

于涵近来的神情总是轻松愉悦,自从放下所有顾忌,一心与夏侯秦关深恋后,无论何时何地,她的嘴角都带著一抹甜蜜的笑。

即使面对好友不谅解的眼光,她也能”笑置之,不予理会。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接她上下课,下课后他大多会与她一道回到他的大宅或她租赁的小屋,由她亲自下厨,陪他吃晚餐。

偶尔则会多加一场餐后的浪漫调情。夏侯秦关常说餐后适当运动有助消化,但于涵却不以为然那种“运动”对她而言太激烈,每每让她在事后闹上一场胃疼。

今天等了半个小时,仍不见他前来,于涵不禁担心起来。他该不会半路出了意外吧?

她很想去他那儿看看,但一个女孩子贸然前往实在有失礼仪;可是若不去,她又会志忑许久,或许今晚都不得成眠。

最后,于涵还是决定去看看。她先去黄昏市场买了一些食物,如果他在,她可以顺便做顿晚餐与他同享。

好巧不巧,才出市场,她提著菜袋的纤影便落入李威眼中。

自从上次受了夏侯秦关的教训后,他收敛许多,已不敢再找她攀谈,可是此刻见她在街道上独行,却忍不住迈步跟上。

于涵走了许久,终于来到夏侯府。她走向大门,和已熟悉的守卫打了声招呼。“嗨!张叔,秦关在吗?”

张叔脸色一变,有点踌躇地回答:“五少他……他不在。”

于涵心中掠过异样的感觉,丽眸瞥向二楼处夏侯秦关的卧房所在。通向阳台的落地窗没关,隐约可见里面有人影在晃动。

她的心陡地转冷,但聪明的不予揭穿。“既是这样,我告辞了。”

才转身,一个抱枕突然飞砸在她脚前,接著是一阵阵粗俗不堪的谩骂。

“夏侯秦关,你这个始乱终弃的男人,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在我,不用你费心。请你离开。”夏侯秦关漫不经心的声调扬起。

匡唧!又是一记玻璃敲碎的声音。

“你的良心当真是被狗吃了,我跟了你多久,你居然这样对我?前晚你才陪我去汕角头玩了个通宵达旦,说我丰满得令你痴狂,今天又把我当垃圾丢开,跑去勾搭那个叫商桑的艳星,你是种马吗?”

她的话让干涵心头一紧,几乎难以呼吸。

“你这臭婊子再胡言乱语,小心我一枪毙了你!”他说话的语气沉怒,宛若火山爆发的前兆。

“毙呀!有胆你毙呀!仗著你是‘风起云涌’的副帮主毙了我呀!”女人向发了癫似的猛砸屋里的东西。

一阵巨响过后,连落地窗也遭了殃。

“去把阳台上的碎片给我清理干净,否则我不会饶了你!”他的恐吓方歇,那女子已被一阵蛮力甩上阳台,扑跌在地。

“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见一个玩一个,还算是人吗?”那女人边骂边冲进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她的惨叫声,“哎哟--好痛,我的手骨折了啦!”

“再撒泼啊!下回可不是断了手臂这么简单,我会把你整个半死!”他故意开口吓她,却也吓坏了隐身在楼下的于涵。

她颤著唇,斜倚在槐树旁,心中逐渐填进绝望……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金冠信誉 Mr.cao成人用品 AV女优游戏制服诱惑情趣内衣充气娇娃18种做爱姿势任你摆弄!告别手淫!想玩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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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姐--”张叔欲上前劝慰,却被她阻止。

“别管我,你去忙你的。”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不久,楼上才维持一会儿的安静宣告破灭,女人的咆哮声再度扬起。

你难道不知道每个女人跟了你可不是无悔的付出,都希望能博得你一点儿关爱--”

“爱?算了吧!当初说好的,咱们各取所需,你不要自不量力。”夏侯秦关冷冷低笑,口气有著诸多鄙夷。

于涵心碎的想,他是不是也以为她不自量力?

“那个大学生呢?听说你最近和她走得很近,她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坏男人吧?否则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和你在一块儿。”女人嗤冷一笑,又踢翻了几个木柜出气。

“我和她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是吗?那她大概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你同时间又干上我和商桑。傻女孩,笨蛋一个!”

女人愈想愈气,最后连高跟鞋也派上用场,随手脱下往夏侯秦关身上扔,却被他矫捷地闪过。

高跟鞋飞越阳台,正好砸在于涵颈后,她疼得惊呼一声。

夏侯秦关闻声冲至阳台往下一瞧,正好对上于涵那双委屈带怨的水眸。

女人跟著跑出来,看到于涵后陡地猖狂大笑,“好家伙!夏侯,你得到报应了吧?不赶紧去向你的小女友解释清楚。哈……”

“你给我滚回去!”他踱回房里坐在沙发上,没有下楼的意思。

“我偏不走,我要看好戏!”

难得有机会让夏侯秦关好看,她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她在等,等著于涵冲上楼,与她这个旧爱大干一架。

但过了许久,始终不见于涵上来,她等不及地又跑到阳台一瞧--她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手中的青菜水果掉了满地。

“喂,不用装了!‘楚楚可怜’这招老娘八百年前就玩过了,对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没用的。我今天可是来找你的情人叙旧的,你怎么不生气?快上来和我吵一架啊!或许我们还可以连成一气,一块儿对付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夏侯秦关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一把拽住她的长发,将她拖出房间,怒气腾腾地道:“你这场戏演得太过火了,可以退场了吧?再下去,我当真会给你难看!”说完,他将房门甩上,懒得再理会她。

女人满腹怒火无法宣泄,猛然奔下楼,一巴掌掴在于涵脸上。“没用的女人、烂婊子……被男人耍了、玩了,还不知反抗,你死人啊!”

她又将于涵推倒,压在她身上奋力打骂,使得于涵满身瘀青,却不敢喊疼。

“哭啊!叫啊!看你的男人会不会来救你。”女人打到手都了,也不见夏侯秦关露脸。

倒是李威看不过去地冲出来制止她,大声责骂:“你凭什么打人?你知不知道以你这种打法会打死人的?”

“像她这种笨女人,打死她是活该!”她还在泼妇骂街。

“你再无理取闹,小心我叫警察厅的人来。”

“你……”泼妇顿时煞住动作。谁也知道一关进警察厅,可得受尽日本人逼问的酷刑,她不敢冒险。

“你再打啊!”李威激她。

她陡地松手,忿忿地站起,“算了,为这种傻女人去坐牢不值得!”她的目光转向于涵,“笨女人,你醒醒吧!”随即悻悻然离去。

“你还好吧?”李威看见于涵嘴角已渗出血丝,不禁义愤填膺。“我去找他!”

不待于涵阻止,他已奔进屋内冲上楼,猛敲夏侯秦关的房门;她拖著蹒跚的步子跟上,怕他惹是生非。

“夏侯,你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被打,竟然间不吭声!”李威在房外叫嚣。

房里的夏侯秦关双手枕在脑后,凝睇著天花板,表情冷淡得几近无情。

“你开门啊:为什么不敢面对我?当初我就叫你放了她,为什么你不肯?”

够了!他没必要听这小鬼乱叫。

夏侯秦关陡地拉开门,唇畔凝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有你这个护花使者拚了命保护,我何必多事?”

“不是的,夏侯--”李威想解释,但被他打断。

“省省口水吧!被闹了一天,现在我只想喝酒解解闷,你就别烦我了。”猛一推开他,夏侯秦关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去,留下他们两人。

“于涵……”李威欲主口又止。这情况实在是糟透了,就只怕愈安慰她会愈伤心。

“你走吧。”她无力地道。

“你呢?”

“我待一会儿就走。”她走到夏侯秦关房门口,里面有多少他俩缠绵的影子,此刻却变得一片狼藉,让她看了好不忍。

“我陪你。”他试探地问。

于涵摇摇头,以清浅的苦笑拒绝了他;李威自知怎么也走不到她心中,叹了口气,黯然离去。

她走进房里,将落在地面上的碎片一块块捡起,然后拧了抹布慢慢擦拭干净,却怎么也拭不去冰冷的泪、破碎的心……

结束清理工作后,她拖著疲软无力的身躯回到租赁小屋,虚弱地趴上床,不知不觉中已泪湿枕巾。

不,她要去问清楚,从一开始他对她的纠缠,就只是一种处心积虑……处心积虑的玩弄吗?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扶著墙往“红庆酒楼”迈进。

晚风鞭打著她的脸庞,夕阳将她憔悴的面容照得格外分明,直到日影下沉,夜色黯淡,乌云悄悄遮蔽明月,大地也跟著笼罩一层暗影。

于涵采著碎步的孤寂身影被星光拉得好长……好长……

夏侯秦关一进酒楼,里面的掌柜、伙计无不感受到气氛的诡谲与波涛汹涌,大伙都聪明的不动声色,任老板独自坐在角落猛灌烈酒,免得不经意惹火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新进的小二阿山却傻得去招惹他,“老板,有位打扮时髦新潮的小姐正在二楼雅房等你。”

令人讶异的是,夏侯秦关居然没有动怒,只是无所谓地问道:“谁?可有报出姓名?”

“呃……有,她说她姓方,叫什么芸来著。”

夏侯秦关眼睛倏然眯成一线,原就阴沉的脸庞又飘上一抹冷厉。

“好,我去见她。”他立即起身,走向二楼。

才将雅房房门开启,他便看见一个火红的身影站在窗边。现在的方雅芸和她学生样的打扮差异极大,一身鲜丽的瑰红旗袍,宛若一个冶艳女子,娇娆得可让任何男人心猿意马。

“想不到你会跑来这里找我。”夏侯秦关潇洒地斜倚门框,精锐的眸不停打量著她那身装扮。

“对于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向是志在必得。”她冷艳一笑。

“平时我不常回酒楼,你不怕白跑一趟?”他英眉斜飞,半戏谑道。

“可是你还是来了,这表示我们心有灵犀。”方雅芸巧笑倩兮,缓步走近他,两手攀在他颈后,樱唇时启时合,风韵迷人。

夏侯奏关搂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带,“我们的确有缘。能容我明白你来找我的目的吗?”他轻啄了下她的唇角,微微一笑。

“自从上回在酒楼遇上你后,我就喜欢你、欣赏你,可是你却正眼也不瞧我一眼,这种难堪是我从没有过的。我知道你有很多女人,但我不在意,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她著魔的神情带点邪诡。

“承蒙方小姐抬爱,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他帅气的哂笑,俊逸的风采让她意乱情迷。

“别叫我方小姐,叫我雅芸。下礼拜一是我生日,我爹地特地在自家花园为我办了场生日宴会,希望你能莅临,当我的男伴。”方雅芸娇嗲地说,整个人窝进他怀中,取他身上的男人味。

她的过于主动让夏侯秦关蹙眉,但继而一想,这不是天助他吗?

要得到那份措施图,一定得进入方宅,平日那里戒备森严,不易混入,他正好趁著生日晚宴将东西弄到手。

“你来不来,答不答应当我的男伴?”方雅芸呱起红唇,宛若亟欲让人品尝的樱桃般诱人。

“佳人邀约,我定当欣然接受。”夏侯秦关顺水推舟地答应。

“太好了!不过今天我特地拉下面子来见你这位大老板,你有没有什么可馈赠的?”她露出贪恋欢爱的本色。

曾听过不少传闻,都是有关他的风流史,一个比一个令人惊叹;曾被他宠幸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赞叹他床上功夫一流,今天她就是要来见识见识。

夏侯秦关哪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他懒得拐弯抹角,挑明了说:“我从不玩处女,你知道吧?”

“哦,那于涵她不是吗?养她挑衅地回道。

他明显一僵,随即以笑化解,“她不同。”

“与我不同?”

“太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女人,我可不爱。”他一言带过。

方雅芸聪明地住了口,随即改弦易辙道:“是啊!在这么浪漫的时刻,我也懒得提她,省得破坏气氛。”

她立即整个人霸在他身上,拉起火红的短旗袍,露出粉色底裤,一腿勾住他的腰!放浪又挑情。

“告诉你个已不算秘密的秘密,我早在八百年前就不是处女了,你大可放心玩我。”

他伸手揉揉她的脸颊,以相对的热情回应,“你果然骚得让人难耐,我想只要是男人都难以逃出你的手掌心吧!”

“当然,我的魅力我自己知道,现在就让我取悦你。”

方雅芸突然伸手往他小腹以下的壮硕摸去,隔著布料覆在其上,缓缓搓动著它,而后蹲下身撩起他的长褂,开始动手褪他的长裤。

夏侯秦关一手压住她蠢动的柔荑,沉声道:“你太过火了吧?”

“为了爱你,我可以不顾一切,让你知道我的与众不同。”她优雅地弯起唇线,继续先前的动作。

接著,她一口含住了他的阳刚,以灵活的舌头带给他快感。

他抽口气,喉中发出一声咕哝,立即翻转过她,将她的上身推至桌案上,迅速抽开她的亵裤,由后方插进。

方雅芸嘴角逸出满足的笑,在他的激烈抽动中一次又一次地登上高峰、攀越顶点……

夜已深,于涵终于步行到了“红庆酒楼”。

所幸它标榜著通宵营业,否则若打烊了,她还不知该去哪儿?毕竟这里离她的住所太远,光走路就耗费了她近一个钟头。

她只觉得脚酸身麻,拖著最后一丝气力踏进酒楼。虽已是大半夜,这里却仍然座无虚席、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她的出现。

于涵往柜台走去,看见一位老者低著头拨弄算盘,始终没注意她就站在他面前。

“掌柜、掌柜!”

她连续喊了两声,崔掌柜才从帐目中抬起头来。“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啊?”

酒楼这地方向来不是年轻女子能来的.尤其这深夜里她又独自一人,这景况不免有些奇异。

而且这女子看来端有气质,并不像半夜找客的野鸡啊!会不会是迷了路或是遇上麻烦?

“请问秦……夏侯老板在这里吗?”下午她是听说他要去喝酒解闷,却不敢保证他会在这儿。

“呃,他……”崔掌柜的眼睛往二楼隐密的雅房瞟了瞟,支吾其词道:“他现在正和客人在二楼……喝酒。”

“是吗?”于涵露出一抹笑,觉得总算不虚此行。“我能等他吗?”

“夜已深,你一个女子--”

她急急堵回他的话,“让我等好吗?我是从九滩坡走来的,已没气力再走回去了。”说到这儿,她虚软地靠在柜台,脸色苍白若只。

崔掌柜担心地道:“你怎么了?哎呀,现在已晚,找不到大夫……”

“没关系,我只要坐一会儿就好。”她努力支撑道。

“楼下酒客划拳声响太大,你没得好好歇息,不如去二楼吧!右转第一间房空著,你可以上去躺会儿,等我们老板下来了,我会告诉他。”崔掌柜好心建议,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补充道:“但左手边的那间房千万别过去,知道吗?”

“谢谢,我懂。掌柜的,你真是个大好人。”于涵对他行个礼,这才踩著沉重的步伐拾阶而上。

来到二楼,她瞧了下左边厢房,却不敢去打扰,迳自走进右侧房里休息。

由于她没吃晚餐,再加上心灵受到的冲击太大,不止胃部问疼得厉害,脑部更是混沌不清,太阳穴频频抽搐。

不知秦关何时才会出来,她好想见他,就快撑不住了!

突然,她瞧见墙上有个手摇通话机,上头注明“菊厅”摇一圈;“菊厅”摇两圈;“竹厅”……以此类推。

对,她不先摇个话机过去,让他知道她在这儿,如果可以的话,先拨空来看看她,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刚才进门前那一瞥,她似乎看见他所待的那房间门上头写的是“梅厅”。

她连续摇了四圈,等了一下,果然接通了!

“崔掌柜,我不是告诉你不准打扰吗?你烦不烦……”

于涵手一颤。是他的声音!

“喂,究竟什么事?说话啊!”他不耐地大吼。

于涵隐约听出他嗓音中的急躁,被他凶恶的日气吓得不敢开口。

陡地,她听见了一个熟悉又意外的娇吟声--

“关……你别停呀,我快受不了……呃……”方雅芸暧昧兴奋的嗓音透过话筒传到于涵耳里。

同学两载,她怎会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

心碎了,梦想碎了,执著也碎了,她执话筒的手一松--

第七章

“喂?你到底是谁?”夏侯秦关拧起眉,发现有异。这人不是崔掌柜,难道是外面的人转进来的?

于涵瞪著垂在墙边的话筒,嘴唇竟颤抖地无法言语。

“别理他啦!我们继续……”方雅芸坐在他腰上不停上下挪动,凌乱的发随著她的动作而跳跃,流露出万种风情,蓄意引开他对话筒的注意力。

“嗯……你这个小妖精,该死!”他问哼一声,正欲搁回它,里头却传出一声呜咽。“你是谁?说话啊!再不吭声,我要挂了。”他怒斥道。

“等等……是我……”于涵拾起话筒,破碎的声音冲口而出。

“你?”他神情微凛,眼眸眯出危险的光芒。

“谁?”方雅芸被他的模样所惊,一把抢过话筒,“谁呀?”

“我找……秦关。”于涵含著泪说。她的头更疼了,胃也抽得好紧。

“于涵!”她的脸色由震惊转为狞笑,得意洋洋地说:“你知道我现在和谁在一块儿?正在做什么事吗?”

于涵没说话,但两行热泪已灼上脸颊。

听她不语,方雅芸突然狂野地动了起来,以兴奋莫名的声音向她宣告:“噢……关,受不了了……啊……你好棒啊!”

终于,于涵的泪溃堤了,滴滴答答地直落在衣襟上。

“好了,别搞了!把话筒挂了!”夏侯秦关出声喝止。

几次被那丫头撞见他的浪荡行径,他已分不清自己的思绪了。有点儿浮躁、有点儿郁闷……

他从不会如此的,以前即便是出现这种状况,他亦能无动于衷地做完自己想做的事,然后再接受女人永无止尽的口诛笔伐。在他认为,那些女人是愚蠢,得了身体的欢愉还不够,竟还想要他的爱!

对于涵,他也是抱著逗弄的心态开始这场追求游戏,只是结果竟出乎他意料之外,即使他现在不想再陪她玩了,似乎也无法找回从前的自在。

见鬼的!像于涵那种青涩无趣的小女人,他不该著她的道。思及此,他猛地抓住方雅芸的腰,不停戳刺。

“讨厌啦!你别吵嘛,我们同学好久没聊聊天了,你就让我多说几句。”方雅芸笑著阻断他的孟浪,觉得有趣极了。

看夏侯秦关的反应好像并不在意于酒嘛。这么一来,她可是放心多了。

于涵捂著嘴,不让自己悲泣的声音逸出唇。

“喂,于涵,关他正忙著,你有什么话--啊……死相!你真坏,人家在讲话,你这么狂猛干嘛?嗯……”她话才说一半,夏侯秦关已扑倒她,更猛烈地撞击她的女性心。

方雅芸愉悦地喘息呻吟,声声如魔音传入于涵脑海,她终于哽咽地说:“我要找秦关,有话……有话跟他说……”

“你真是死……死性子,关他正野著呢,没空理你……”她娇喘连连,陷入迷情,话筒立即被她丢在一边,专心做她的“事”

于涵悲凄地说著:“秦关……让我跟你说句话好吗?求求你……只几句话就好.求求你……”

她哀戚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夏侯秦关耳里,他彻底发泄之后,烦躁地将它拿到手上,不耐地说道:“有什么话快说。”

“我……”面对他一反常态的躁郁语气,她却说不出话。

“怎么,你好久对我讲话没结巴了,怎么这回又发作了?”他坐回床上整衣,方雅芸则全身赤裸地偎在他身畔,仔细聆听他俩交谈些什么。

抽噎几声之后,她依然无语。

“你真是麻烦,大半夜不睡觉干嘛?”他口气逐渐变差。

“我想你……”她终于说出口,哭声更浓。

“想我干嘛?咱们傍晚不是才见过面?”他蹙紧眉,对她的哭声异常敏感。为什么他听了浑身不对劲?

“我想问你,你曾……曾爱过我吗?即使……即使是分毫也好。”她鼓足勇气问出心中的疑惑。

“爱?我曾说我爱过你吗?”他嗤之以鼻地反问。

于涵摇摇头,摇散了满眶的泪,继而想起他看不见,才咽泪回答:“没有……你从不曾说过……”

“那就对了,我的生活里没爱只有性。这下你明白了吧?”

她明白了,再笨也明白了,当初他所谓的追求,只因她是他的“乐子”而她只能默默等待著被替换的命运。

“你曾说及时行乐,如今乐己不在了吗?”她不再是他的“乐”,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撤换下来?

“乐?”他抓了下方雅芸的胸脯,戏狎低笑,“我身旁不就有个‘乐子’吗?你别替我烦恼了。”

“乐……乐己易了主?”她轻声问,话中有藏不住的哀怨。

“你的意思是?”他怔仲,似乎已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

“我不再……不再是你追求的对象?”她抓紧胸前衣襟,困难地问出口。

她痛苦不已,没想到他竟会和她的同学在一块儿,以前她不曾听说他们两个的事,为何在她交付了一切、不可自拔时才让她发现?

天,她当初不敢接受他的追求,就是怕落得今日这种凄惨的下场;后来接受他的追求,她也不断告诫自己必须承受得住任何痛心难堪的结果。

只是……为何当事情发生后,一切都变得那么困难?

舍弃他,放弃爱,不在意他的无情,任这种无止尽的痛蔓延在心肺中……她真做得到吗?

“我并没放弃你,还是喜欢吃你煮的饭,喜欢你在床上的野劲--”

夏侯秦关话还没说完,话筒即被方雅芸抢去藏在身后,她娇嗔道:“你说,是她的床上功夫厉害,还是我?”

“连这种事你也比较?”

“不管,人家要知道嘛!”她撒泼不休,硬是抓著话筒不肯放。

“给我--”他扑向她,打算抢回话筒。

“不要,我偏不要,除非你告诉我,谁让你满足了?”方雅芸硬是要追问。

“你、你、你。这样行了吧?”他受不了地应和她。

“既是这样,再和我缠绵一次,人家才把话筒还你……”方雅芸早已不知什么是羞耻了,她立即倒进他怀里,动手剥他的裤子。

“王八蛋,看我怎么整死你--”

于涵无力地沿著墙滑坐在地上,听著话筒那端淫荡的叫喊声。须臾,才死了心的悄悄挂上话筒。

她硬撑起自己被伤透的身心,走出房门,下了楼。

“小姐,你见著我们老板了吗?”崔掌柜好心问了句。

于涵回首,带著满脸的泪对他浅淡一笑,不语地迈步走出酒楼。

崔掌柜觉得事有蹊跷却不好追问,只能看著她一脸苍白的离去。

街道转角,一辆马车疾驶而来,待看清她萧索的背影,已收不住势直直撞了上去!

顿时马匹长嘶,驾驶者煞住了车子。由车上迅速跳下两个人影,其中一人立即抱起她,探了下她的鼻息。

“荞,这女人怎么半夜像个游魂似的走在街上,我们远远驶来就有马蹄声,她居然不晓得闪避--”浦卫云瞪著怀中纤弱的女子,一脸懊恼。

“别说了,快把她送去方溯那儿检查,看看可有受伤。”上野荞当机立断地建议道。

“也对。我们的动作得快一点!”发觉怀中女子的生命力似乎正一点一滴的流逝,浦卫云将她抱上马车,加快速度直奔方家大宅。

同一时间,酒楼内的夏侯秦关直觉心神不宁,猛地将方雅芸推开,“衣服穿一穿,我派人送你回去。”

“你怎么可以?我们还没--”

“你还嫌不够?”夏侯秦关鄙夷地道。他捡起话筒,发现早已断线。

这时他猛然想起,于涵那儿没电话,现在三更半夜的,她是在哪儿打的电话?他的心脏被这个突来的疑虑重重撞了下。

“不然你送我。”她软语挑勾。

“我没空。你在这里等著吧!若马车准备好了,我会遣人上来通知你。”丢下这句话,他不管她跺脚嗔怒的表情,随即下了楼。

经过柜台,崔掌柜喊住了他,“夏侯老板,刚才有位很漂亮的女孩要见你,不知你见著了没?”

夏侯秦关一怔,“她人呢?”

“她本来脸色就不好看,我让她去二楼休息顺便等你出来。谁知道她刚刚走的时候,那模样更是苍白得紧。那么晚了,她一个人走在街上,我还真担心……”

哎,老板怎么二话不说就冲出去了呢?他话都还没说完哩:“你说什么?她就是夏侯新钓上的小女友?”浦卫云一脸难以置信,“她不像夏侯平时找的女人类型啊。”

“所以我说,她很特别,特别到夏侯舍不得放弃。”方溯笑得颇含深意。

“她长得好清丽脱俗,夏侯这么做不是糟蹋人家了?”上野荞被激起怜悯之心,护卫著女性同胞。

“感情这档事本就是与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谁。狂徒的狼籍名声她多少听说过,能不陷入她必不会让自己一头栽进去,既然让自己爱上他,她就要有心理准备承担后果。”

方溯说得有条有理,不过上野荞可是不以为然。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净为自己的花心找理由。如果夏侯没去招惹她,她会弄到今天这种地步吗?”

方溯无辜地瞠大双目。“恶魔,你老婆还真火爆。”

“是啊,我就是欣赏她的‘辣’。”浦卫云在妻子的嫣唇重重印上一记火辣深吻,看得方溯摇头。

“难怪傅御那小子会说你们够心的。”他撇撇嘴,干脆眼不见为净,将目光转到于涵脸上。“看样子,她病得不轻,身体上还好,心里的病就难以痊愈了。”

方溯的话引起上野荞的注意。“奇怪的是,她大半夜的怎会在街上游荡,若是遇上好色之徒,那岂不是糟了?”

“那地方离‘红庆酒楼’很近,她很可能是从那里出来的。”浦卫云判断道。

“那我们该不该通知夏侯?”上野荞又问。以女人的心理来说,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自己心爱的人在身边吧!

方溯笑著摇摇头,“如果夏侯真的在意她,就不会伤她这般深。既然他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态,告诉他又如何?他还会嫌你多事呢!”

就他对夏侯的了解,他虽然爱玩却鲜少玩得过火,从不给女人一丝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情爱的希望。但这次……似乎有悖他以往潇洒的作风。

“你们……全是一丘之貉!”上野荞登时想起当初浦卫云逼她就范的手段,不由得心头火起。难道他们“风起云涌”的几个臭男人都有这种要不得的毛病川二“好了,别气了,我这不是在忏悔赎罪了吗?”向来冷硬的浦卫云居然放下身段向妻子撒娇。

方溯看在眼中,笑在心里。突然间,他眼神一变,闪耀出一种莫测高深的光芒。此刻的他一转方才的幽默风趣,宛如一个重于心机的谋略者,让人看得心寒。

这正是他“变色龙”外号的由来。

“你在想什么?”同伴多年,浦卫云怎会看不出他神色有异。

“我……”方溯正想解释,床上的于涵却逸出一声呻吟。

上野荞闻声,立即坐近床畔道:“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啊!”见那对颤动著长睫的大眼依然紧闭,她神情紧张地道:“别又昏死过去了,快说说话,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于涵先是紧锁秀眉,看似有点痛苦,随后才困难地睁开双目。当上野荞那张温和漂亮的脸蛋落入她眼中时,她先是疑惑数秒,而后才道:“你是谁?我怎会在这里……”

“我们是撞伤你的人,你没怎么样吧?”浦卫云率先开口。

于涵的眼睛往上一瞥,看见浦卫云时心口竟没来由的一恸。这男人看起来怎么和夏侯这般类似?

天,头好痛,她不能再沉迷在不可自拔的感情泥沼中。

“你还认识我吧?你我有过一面之缘。”

方溯的嗓音似魔咒,影像如魔魅,于涵再一次感到惊异。为何她无论怎么走都会遇见与夏侯有牵系的人?

她努力想起身,“我该走了。”

“你身上还有外伤,内伤也不轻,就留下休养吧!如果你担心和方溯独处,可以搬来‘浦居’,和我做伴。”上野荞忙不迭地开口留她。

“听你那口气,好像我是个色狼似的!”方溯不满地抗议。

“差不多啦!”上野荞挥挥手,示意他别吵,转而对于涵问道:“方溯他说只记得你姓于,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于涵,丁勾于,涵养的涵。”她虚脱无力地说。

“于涵……好有气质的名字哦!”上野荞不仅喜欢这个女子,也喜欢上她的名字,“对了,你怎会大半夜一个人在路上乱跑呢?”

她的话顿时勾起于涵的伤心,她摇摇头,不愿多谈。

“好了,荞。你这不是在挖人隐私吗?既然她醒了,我们就将她带回‘浦居’,让方溯休息吧!”浦卫云提醒道。

“能不能麻烦你们,别告诉夏侯……”她的话只说了一半。或许他对她连一丝丝担心都没有,她又何必怕他找她呢:方溯懂她的意思,“我们会暂时为你保密。”

“谢谢。”断了念吧!从此少了等待,多了自在,不也挺好?

“等会儿你就得去参加方大小姐的生日宴,准备好了没?”戈潇提醒著一进门就无精打彩的夏侯秦关,总觉得他缺乏以往该有的自信与风采。

“差不多了。”他闲散地打了个呵欠,虚应一声。

“差不多?这不是你说话的调调,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可是最重要的关键,不容失误。”戈潇走近他,在他面前坐定,仔细察颜观色。

“我知道,你尽管安心。”他摆摆手,无意继续这个话题。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夏侯秦关眉一挑。他会有什么心事?

他只是呕,呕那个女人一声不响就跑了。要跑就算了,临走前还跑来酒楼跟他说几句啰哩叭唆的话,搞得他心神不宁。真他妈的!

“没事,只是失眠而已。”一连数日数夜到处寻人,上海滩都快被他给踩烂了。她就像气泡消失一样,简直是见鬼了!

“怎么,大情圣也会失眠?该不会最近忍性禁欲,没消耗体力才睡不著?”知道内情的方溯挖苦他几句,浦卫云会意地哼笑两声。

夏侯秦关冷睨了他俩一眼,不免觉得可疑,“小浦,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在笑有人作茧自缚。”浦卫云微眯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味,等著欣赏夏侯秦关的错愕。

“你在暗示什么?”

“我有吗?时间不多了,你快动身吧。傅御和赫连已经在那儿潜伏,以防出事时好为你断后。”浦卫云懒得理他,毕竟现在他有要事在身,他无意影响他的情绪。

“我身为副帮主,不需要你们指挥。”他不太痛快地丢下这句话,倏然站起来离开“风起云涌”

浦卫云与方溯觑一眼,交换个得意的笑容,而被蒙在鼓里的戈潇自然看出事有蹊跷,立刻逼问道:“你们现在可以把所有的经过告诉我了吧?”

“嘿,看来我们还是瞒不过聪明的帮主,从实招来吧!”方溯脸上浮起一抹笑,开始细说从头。

戈潇乍听下倒是一脸不可思议。想不到以浪荡闻名的“狂徒”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失魂落魄。不过这也算是他自找的,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伤了人家又要思念人家,算是给他一点儿教训吧!

于是他也决定加入他们瞒骗的行列,看夏侯秦关能云淡风清到几时。

至于夏侯秦关,他此刻正在方家花园别墅里的夜云道。

夜云道上名人齐聚一堂,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欧式打扮,全都盛装参与方雅芸的生日晚宴。

扮成女人的傅御及在唇上方贴了两道短须的赫连驭展伪装成一对情侣掺杂其间,当见到侯秦关时,均以手势打招呼。

就在这时候,方雅芸在父亲的陪伴下走出别墅,出现在夜云道,登时引来众人的注目与掌声。

右翼的白玫瑰树丛内有一个三层蛋糕,和排列成金字塔状、如人一般高的香槟酒杯墙,充分榇托出这场生日宴的豪华。

方雅芸穿著一袭粉红色蕾丝洋装,是英国租界驻上海首长所赠,显现出她的身分与矜贵。一进会场,她立即在人群中找寻著夏侯秦关的身影。

果然,在远处的椰树下看见了他。

他身著白色西装外套,底下是黑色皮裤,黑白强烈对比下,更突显出他深邃的五官,与狂野不羁的气质。

发现方雅芸正在注意自己,他立即扯开唇潇洒一笑,由身后拿出一束早已准备好的月牙蔷薇。

她立即笑开了嘴,往他那儿飞奔过去,然后拉著他来到香槟区,拿了瓶香槟给他,“我要你为我填满这里的每个酒杯。”

夏侯秦关低笑,接过了酒,“希望待会儿能与你对饮。”

他拔开瓶塞,由金字塔的最顶端倒下,酒液沿著杯缘滴滑而下,徐徐填入酒杯。最后在方兴与方雅芸的帮忙下,他总共倒了数十瓶香槟才大功告成。

众人无不拍手叫好,更有人窃窃私语,谈论著“风起云涌”的副帮主是何时与方兴的千金在一块儿的?

不过,这疑问很快便被接下来切蛋糕的热闹场面给冲淡了;周遭扬起西洋的生日快乐歌。

“我就知道你会来,才几天不见,我可想死你了。”方雅芸附在他耳边娇笑道。

“你知道吗?刚才在倒香槟时,我多想能和它一样,把你那儿一寸寸填满。”夏侯秦关放肆地笑,乘旁人不注意时,以舌尖轻划了下她的红唇。

“待会儿吃完蛋糕,我带你去楼上。”她也不假意矜持。

“正合我意。”

就在这时候,男扮女装的傅御前来敬酒,他嗲著声,以舞台上的娇娆模样说道:“哟,你不是‘红庆酒楼’的老板吗?上回咱们才在那儿畅饮一整夜,你可忘了我?来,我们喝一杯。”他装模作样的以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夏侯秦关的胸膛,魅惑十足的笑著。

方雅芸满腔醋意涌上心头,紧拉住夏侯秦关,“喂,你这个女人是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你想男人想疯了?”

傅御一扬眉,霍地喷出笑意,“是啊!我是想男人想疯了,现在正在物色中,唯一让我看得上眼的就是你身边的夏侯秦关。”

“你……你好大胆,他今天是我的。”她已乱了分寸。

“好啊!那咱们就各凭本事,看今晚谁先把他钓到手。”傅御临去前还不忘倚在夏侯秦关怀中,嗲声说:“秦秦……待会儿我在车上等你。”

夏侯秦关一愣。秦秦!死傅御哪时候给他取了个这么难听的昵称?不男不女的,啐!

但为了任务,他只好打鸭子上架道:“小傅子,那你等我吧!”

小傅子!傅御乍听下差点吐血。旁人没听懂的话,还以为是“小裤子”哩!他瞪向夏侯秦关,发现他正对自己眨眨眼,意思像是说:瞧,这小名更耸动吧!

傅御只好干笑两声,退出这场两“女”夺一男的战争。

反正他已达成刺激方雅芸的目的,想必她会马上带夏侯上楼,如此夏侯便能早点下手,免得夜长梦多。

“关,趁大伙现在都在吃蛋糕,我们去楼上。“方雅芸可不打算给他机会接近刚才那个妖艳的女人。

“好吗?这里是方大人的官邸,也是他收藏军机的地方,我们上去不太好吧?”他以退为进。

“没关系的,有我带路,没人敢拦阻。再说我还知道窜上二楼的暗梯,碰不到外人的。”她眼一勾,充满挑逗。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夏侯秦关脸上那抹邪意更炽,眼底有的也是狂浪之色。

他轻松随著方雅芸来到向来严密看守的二楼,在经过门外写著“闲人不得进入”的军机房时,拿出方湖为他准备的麻醉针往她颈后一扎,方雅芸不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夏侯秦关将她拖进一间空房藏起来,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色西装;早已穿在里头的黑色紧身衣更方便他行动。

他身轻如猫的先以铁丝打开门锁,飞越入内,以最快的速度找出目标物,最后再由窗户逃逸。

由树梢越过那个树梢,在经过夜云道时,他拿出手上的烟火弹往旁边空地一扔,顿时火光四耀。

赫连驭展与傅御见了暗号,立即依照原订计画大喊著:“失火了!失火了--”

刹那间,尖嚷声四起,众人尽做鸟兽散,好好一场生日宴会,闹成这般田地,方兴想必会气炸了。

夏侯秦关凝唇一笑。算是给这卖国贼一个教训吧!